夏雨霏霏的周日午后,带上我的枸杞养生壶,图书馆寻一僻静角落,补充精神食粮。
手里,拿的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中篇小说——《苦妓回忆录》,我承认,书的名字是我选择这本书的主要原因。
未翻阅之前,心里对这本书的轮廓是这样的定义:一个或者几个生活在动荡年代的妓女,或因生活,或因逼迫,在经历了无数次钱肉交易后,年老色衰,开始回忆种种不堪的日子,反映社会或时代的罪恶,引起读者的共鸣,实实在在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
从小说一开始,便让我觉得用一个书写小白的头脑去揣测大师写的故事和他的思维逻辑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
一个90岁的独身老记者,在自己生日那天,想要一个处女作为生日礼物,想用性来证明雄风犹在,来满足缺失的爱。他这一生,就是这样风流成性,情人无数,却缺乏爱的一生。当十四岁的缝纫女工被老鸨注射了镇静剂而沉睡,九十岁的老人在做了起初的尝试,想证明自己的雄风仍放弃后,他发现这个贫民窟里并不美丽少女的酮体,渐渐成了他思想上的依赖,从性变成了爱。他把妓院的房间布置成家的样子,每天只是抱着赤裸的少女入睡,醒来后离开,没有对话,也没有性,他称呼她为黛尔加迪娜,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字。
当一次命案后,她消失了,他各种寻找,当再次见到小姑娘,他气愤老鸨的行为,又可怜小姑娘,黛尔加迪娜,他觉着他应该给予她真正的浪漫和爱,给他一生的承诺。风流成性的90岁老记者,在每天都走在死亡边缘的年纪,懂得了性代替不了爱,回忆起年轻时的种种荒唐,用风烛残年的岁月来忏悔,也许是他内心的改变,也许是孤身需要性或爱的慰藉。总之,这是多么可笑,而又可怜的一个人。
但是,这个可怜的缝纫工小姑娘就是老记者的真爱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这个小姑娘吗?也许,换做其他的女孩子,他也会做这一切,也会有一个黛尔加迪娜的名字。因为90岁的老记者在生命里的最后时光,一生未得或一生未付出的爱,是他人生唯一最大的遗憾和忏悔,所以,任何一个小姑娘,都有可能成为黛尔加迪娜。
书的扉页,有一段川端康成《睡美人》中的一段话:客栈的女人叮嘱江口老人说,请不要恶作剧,也不要把手伸进昏睡的姑娘嘴里。没有读过《睡美人》这本书,据说也是川端康成晚年时期的作品,可能,也许是相同的题材,类似的故事情节,是不是每一个行将老去的人,都会有这种心有幻想而力不从心的情节呢?也许,是通过这些文字,来忏悔吧。
2011年,卡尔森·亨宁将《苦妓回忆录》搬上了大银幕,据说并没有太高的评价,也许,只有读原著,进入书中的角色,勾画出真正的人物轮廓和感受到对话的情境,才能真正的理解作者要表达的情感。
所以,不要让你的小姑娘,直到你的生命暮年才出现。不要让你的爱,直到生命的尽头才抛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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