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好像都在下雨了,睡的人分不出白天黑夜。
雨停的空隙,去地里看看果子被冰雹打的如何。路上和我一样去看的人真不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笑也看不到悲戚。我问他们,有人说,不碍事。
伟峰和患了半身不遂的收相干着,只见伟峰走进靠路边的一块地看了看,口里学着抖音里绝望地声音:“完了!全完了!”
我拐进我的果树地,树下坠落的纸袋果铺了一层。地里泥土软的一踏上去就是一个坑,我小心翼翼踩着草走到近前,撕开袋子,里面的果子白胖胖的,上面有被冰雹打的痕迹。我怜惜地把它们一个个缠到了树枝上,一年的辛苦全完了。我摸了摸脖子,为套袋落下的颈椎病这时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值吗?我在心里问自己。这是千万个和我一样坚守农业得来的结果。
我心里没有悲伤,想想家里刚买的几千元的化肥准备往地里下,这树下扔的一袋袋兔粪还没来得及挖坑掩埋。正准备大干一场,就让人迎头一棒。这样的遭遇太多了,果树一连三年的春寒霜冻,让果农没有收成。三伏天玉米又遭遇了旱灾,想浇渠里没有水。水来了,玉米都快旱死了,咬牙浇了玉米,刨去水钱,机耕费,还剩多少呢?想领国家补助,先让上保险。上了保险,一亩就补2块多。想领旱灾保险,难上加难。人们对保险不信任了,保险一点也不保险。
人们都说,国家政策好呀。国家修了黄灌渠,硬化了乡间小路。修了炮台预防冰雹,可这次是半夜里突然下,让人防不胜防。冰雹是一股气流,有的地方轻有的地方重。
村里有几家老房子的土墙土房都让雨下倒塌了。泥土软塌塌地贴着水泥地,堵着往外流着的雨水。好在国家给村里发放了一辆小铲车,村长开着铲车及时清理了堵塞的道路。
宁子劝爸妈不要在老屋住了,赶紧转到新屋。妈还舍不得离开她的家。他媳妇是娘家村里的村长,他是妈的亲侄儿。他挨家挨户地动员这些住在危房的人。
我烙了一些饼买了一些菜给妈送了来。帮妈洗了洗脚,敷了一些活血的药,揉了揉,然后包好。
我心里充满了忧愁,陪妈坐了会。她说是有个手脚不好的女人来串门,她匆匆走了个厕所回来,怕东西丢,天下着雨她心里急然后就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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