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旅行结束一个月后,于忙里偷闲的今日攒聚记忆,正式向留下美好记忆的沙巴告别,仿佛这次旅行才让我真正明白了大海的深邃与威严,在对林林总总的世间美景的初识中,慢慢领略着生而为人的幸运。
对我而言,旅行的意义越来越特殊和重大,大概人类的不断进步就来源于不断探索,对世界的认知越饱满,才感觉自己越微不足道,才越能对把自己置于世界中心的想法感到羞愧难安。
生在高原,对大海本就是陌生和好奇的,抵达沙巴之前,对海的印象是几年前三亚的海天一色,沙滩和椰子相互映衬的柔和与优雅,直到入住沙巴的某个度假村,在微咸微腥的海风中看见那片深蓝色的海时,心里有些畏惧。和胖洋定定地看着浪花与浪花的推搡和追赶,看着随着浪花退去而疯狂奔走的密密麻麻的小生物,终于没有靠近大海。
旅行第三天,我们去沙巴的美人鱼岛浮潜,全程有些滑稽,我和胖洋都不会游泳,浮潜之前教练员对我们作了培训,反复告诉我们要放松身体,放松心理,但真正下到海水的一瞬间,连着喝了几大口苦涩的海水之后,慌了神,大喊大叫着拼命抱住救生圈不放手,胖洋在我之后下的海水,那个在我下海水之前自信满满让我放松的人,自己下海之后也慌了神,随着海水飘到了离我较远的地方。一会儿之后,我和同样慌乱的胖洋会合,牵住了彼此的手,再也没有放开。后来据他回忆,他在一股神来之力的帮助下,朝着我在海水里乱蹬的腿的方向奋勇前进,找到了我。但不得不说,海洋世界真的很美妙,我们在教练的帮助下浮潜时,看到了无颜六色的珊瑚、大小不一的海鱼,也算是慌乱中的自我安慰了吧。 其实此行最想写一写的大概是自己对“驯服”的认知。坐船去美人鱼岛,船行到海中央时,海上有些风,船有些颠簸,与我们的船随行的船员都是当地年轻的巴瑶族小伙子,一个稍微年长一些,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其余三个都是二十岁不到的样子,皮肤黝黑,身材修长。那位年长些的已经是正规的水手了,其余三个还是学徒,行船时,深海及海浪较大的海域上都由那位水手驾船,平稳的海域,三个学徒就轮流练手,遇到颠簸时,他们大笑着交流和询问师傅,倒成了海上一抹别样的风景。和胖洋谈论此景时,他说水手的每一次出海都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那宽阔不见边际的海面上充满了诱惑也充满了风险······但我说,那大概才是他们生命的意义所在。船上有位随行的导游告诉我,沙巴本地人对大海是非常热爱和尊重的,他们依靠着大海生活,对大海生物的保护意识非常强烈。
在我看来,人与自然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互驯服的,年轻的水手驾着或大或小的船只驰骋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上,海是被人类驯服了的,她接受人类的探索、驾驭,也享受着人类的敬畏、珍惜和爱护;但人类对海的驯服是小心翼翼的,是需要永葆赤子之心的,海对人类的驯服才是永久的,她无时无刻提醒人类:在明白自身力量的微不足道时,要常常自省,保留本分。 前些年看迪士尼的动画片《驯龙高手》时,对萌萌的无牙仔和小男孩的故事喜爱的不行,最后皆大欢喜的结局并不是人对龙的驯服,而是人与龙的信任、尊重、包容和温情的最美体现。
2018年末,我因为一些事情重新思考了我的为人处事的方式,也苦苦思索了很多次是不是应该作出一些改变让人更喜欢我一些,后来觉得有些难,过去的一年,我有意识地调整自己的行为方式,变得寡言了些,好像把更多精力放在“做事情”上了。工作繁忙,每每在完整完成一项事情时,用自己又和我想要的那个样子进了一步勉励自己,舍不得丢弃让自己更进步一些的每一个细微的瞬间,而这些瞬间细微到“拒绝了让我为难的事情时的轻松”、细微到“看到了一本好书时的喜悦”、细微到“达到了预期时的欣慰”、细微到“看到了风景时的满足”。
前几日我在“one”上看到了一句话:“‘有趣的灵魂’成了热门词。我要求比较低,觉得灵魂安静就好,做不到有趣也无所谓。最最怕的是无趣又闹腾。”摘于文章末尾,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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