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个发
十多年前的江湖,满大街都是寸头呼啸。
受理发师的蛊惑,短发自后便成了习惯,扪心自问,不曾恐吓过别人,幸亦未遭别人恐吓,至于和发型有无关系,未曾深究。
既无关与风月,清洗省事便是一大享受。
水一淋,抹几下,洗发水都省了。遇上夜归人倦思睡,不用吹风机也无湿头生痛的隐患,那份惬意自不需言。
万事皆有两面,生欢喜,也生烦恼。
烦的是人到中年,什么都缺,头发却嗖嗖嗖长的仍一如既往的快。
短发不像长发,长发长点冒关系,不显山不显水。
短发却不行,一旦时日,两鬓的头发厚重起来,不管每次两鬓是否剃白,生长的速度总是远超头顶。
于是被某事拖延,或懒惰作崇,稍迟些日子,两鬓堆积,头顶稀薄,发型便怪异不堪,假若某日清晨被瞥见,一幅标准油腻男像便呈现眼前,连自己都不忍注视,憧憬改变,略带无奈,心滋滋地窜向理发店。
一年下来算算经济帐,长短的差别即有人民币的厚度,一经验证,凡是选择皆有利弊的真理便永远就是真理。
理的次数多了,经历总要多收获几分。各式各样的发廊,参差不齐的价格,从青铜到王者的技师,无一的例外都是短了须发,耗了青春,未曾留住过韶华。
该白的头发理不尽,春风吹又生。早先时候,寻思着理勤一点,斩草除根,总还能争取些遮羞的时日。
到了后来和老者聊天,添一些收获,忽然又觉得那满头银丝是智慧的结晶。既有生存的资本,索性便不去管它。
在这春雨的午后,扭一扭久座酸痛的老腰,抓住逛菜场的余隙,在人间烟火之处,寻得一发廊,理个发,同时修理一下心情。
虽然室外人潮涌动,嘈杂喧哗,但理发师人帅,价廉,技不差,
一切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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