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水壶里的水兀自叫着,发出“呜呜”的声响。本在前厅的我,被召唤着去往厨房。
壶里的水不甘寂寞似的咕噜咕噜往外冒,地上已经打湿了一片。那些流落在外的开水,径自流淌着,在地面形成了小洼池,这是我晚几步走到厨房时看到的光景。
水还在叫着,和河里安静的水迥然不同。不晓得是因为太热,还是嫌弃水壶太小。
索性拔了插头,将壶里的水一股脑全交付给热水壶,盖上盖子,将喧嚣隔绝开来。
顺手拿起拖把,将那些叛逃的开水一扫而净。这些吸附在拖把上的水,在这样好的天里,怕是活不长久了。
好在,它们的生命力比之其他要好上许多。在阳光下“升了天”,就跑到云里头潇洒。保不准哪天又贪念人世繁华,从天的那端降下来,稀里哗啦还是滴滴答答全然看它的心情了。
所以,在把它们和拖把挂上窗台的时候,是半分怜惜之情也未有的。
窗台的另一端,那条被风吹乱了造型的毛巾,凭着一丝倔强,硬是吊着窗台网子不肯撒手。
那一根细线勾着铁网丝,上演了一出缠缠绵绵到天涯。到底是不忍心拆散它们,伸手将毛巾拾了回来,安安稳稳地铺在了窗子上。
风适时的吹了过来,似是不甘心,对于它看上的事物,总也要巧取豪夺一番的。
无奈自古多情的也是它,这边厢还在和窗台较劲,那边厢已经看上戏水的鱼儿,追逐着在河面掀起阵阵涟漪,只为轻抚鱼儿滑溜的身躯。
站在窗台凝视了良久,风、云、水、电古来有之,这亿万万年的生活可曾有过孤寂?或者正因为孤寂,才会变着法儿去调戏人间万物。
变换着不同的形态,或调皮、或温煦、或暴怒,只为消磨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生命。
这样想,倒觉得有限比无限好。有限里需要追逐的太多太多,需要忙碌的也太多太多。不求永恒,只争朝夕,这怕是最最贴切的话语了。
好好利用这有限,不与风云争长短,但求回首时,能叹一句:未负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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