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州府嘉定县(嘉定今属上海),下面有一个乡村,村里有一个农民,姓阮名胜,别人给他取了外号,叫敬坡。母亲温氏年已六十多岁。妻子叫劳氏,今年才二十多岁,虽然不是倾国之貌,但也有几分姿色。
三口之家,家里有间小小的住房,有五、七亩田,又租了人家的几亩田,阮大勤劳,早耕晚耘,不怕辛苦。那劳氏也很好,纺得一手好纱,绩得一手好麻,织得一手赛过绢的好布。每日起床除了梳头,洗脸,烧煮三餐之外,都不偷一刻的闲,有六、七家邻居,也住得分散,她也从不去串门聊聊家常。
家里种了一些蔬菜,每次做好饭菜,她都把好的留给婆婆,稍微差点的就留给丈夫,等婆婆和丈夫吃好,然后自己才吃,并不贪嘴。可怜的是家事日渐零落,丈夫也挣不到钱,劳氏没有埋怨丈夫的意思,更没有半句碎话头数落敬坡。
夫妻俩相亲相爱,婆婆看到媳妇这般模样,心里很高兴,十里八乡都知道劳氏,道阮大娶了一个好婆娘, 又勤俭,又贤惠,但是妇人能干,干不到外边去,外面的事全要靠男人,无奈阮大是一个懦弱怕事的人,长了一副女人脸,一张不会说话的嘴 。苏州上海一要上交的带税粮非常多,还租时,那些农民装穷说苦,先少给几斗, 等到催粮开始相逼时,这些农民开始求爷爷告奶奶。一升一升拿出来,上交的粮食总是会少阮大几斗,他又不会装,不会说。还有些狡猾的租户,将米掺上水,或者掺些瘪谷,以次充好;他又怕人识别,不敢这样做。到收租金时节,或是送到乡宦人家,或是大户来家里收取,因为他本分,大户就拿阮大做榜样,先是他起,不准吃亏,还惹得众人都抱怨他,说他太老实,连累别人要多交,都要打他的人,骂他,要烧他家的房子,劳氏到处说好话,过了几年,家里的几亩地都赔给人家了,只得租人家的地来种,还亏家中劳氏能干,只是纺纱,地里刨出来的钱都是很有限的,毕竟要买一些吃的用的家里的必需品,阮大又没有用,去买东西时每次都多出钱少买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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