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零几年,我和一位老乡一同,去了上海金山区朱泾镇郊区的一个制衣厂,是表姐熟人介绍的一个厂子,里面大多是安徽人,其次是江苏人和四川人,再是本地的大妈们。
厂里有食堂,不过大多都是豆芽菜,西红柿炒蛋,偶尔会有几块红烧肉甜味的,那是我们最期待的一道菜,没油也没辣椒,吃得特别不是那个味儿。
有时放假,我们几个会步行到镇上,到超市买点辣酱(超辣型),到菜场买点土豆、洋葱和肉啥的。正好宿舍有个类似于大电饭煲的锅,可以下点面条,炒店开胃菜改善一下伙食,也算是馈赠一下自己。再到街边的小吃店点份炒年糕或砂锅粉丝,可好吃了,正和胃口,那叫一个温暖和踏实呀!
那里离海比较近,坐大巴三四十分钟到达,是我第一次看海,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寥寥无几的船,在海面上缓缓移动。跟一位要好的安徽姐妹一起去的,还拍了好几张照片,留做纪念,但已不复存在。
我们的宿舍在一条大河边边上,在厂房的对面。附近有一家江苏人开的小卖部,主打散装小零食,生意特好,瓜子、花生仁、小花片、油炸陀陀......等等。隔三差五我们都会去买点,放在宿舍,下班后坐在上下铺的小床上分享,每个床还挂了个小窗帘,花色各异。
那年夏天,厂里每人还发了一箱提子和梨,大伙儿甭提有多开心,女生住二楼,男生住一楼。值得欣慰的是宿舍还装了空调,每到冬天或者夏天都会开启,不过电费是舍友平均摊。人多也不会要出很多的钱,关键是晚上能休息好,第二天才有精神上班。
上海是平原地区,没有高山峻岭,居民房都是一排排的,望不到边的田野和道路,在视网膜里一晃而过。就是每到夏天都会有台风侵袭,或多或少都会带来一些影响。
宿舍就在一条大河的边上,旁边时常有船舶经过。正直炎热的夏季,头一天是狂风暴雨,我们下班后冒雨穿过马路回到宿舍,一番洗漱后,都感叹这台风真够狂啊!
第二天清晨,就听到楼下宿舍一阵慌乱,原来洪水涨到了他们的床边上,还差个厘米,就要淹没床铺了。桶啊盆啊,凡事搁置在地面的塑料物品,都浮到了水面上,男生们都被唤醒,挽起裤腿在宿舍里做简单的收拾。还好雨没有继续下,到了下午洪水就已褪去,留下了残泥需要清洁干净。
路旁边的大树,都被风雨折断了数根枝头,疲惫的倾斜下来,路上是洒落了一地的树叶和树枝,被大雨洗礼后的油沙路,更加黑亮而清透,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和树木的清香。
在厂附近,有一位江苏的大爷,承包了一些田地种植黄瓜、西红柿、茄子之类的,有时我和老乡会去那里买点生吃,本来是不吃西红柿的,渐渐地也习惯了它的味道。大爷日夜守候着他的菜地,床铺也是在大棚里面,往里点是许多像红灯笼的西红柿。或许能够与它们为伴,是一种安心与幸福吧!劳累中带着果实的甘甜。
偶尔休息我们几个会到附近走走,看看一路的风景和房屋,一条又一条宽阔的水泥路,横错在宁静的村庄。抬头仰望蓝蓝的天空,不由想起远方的家乡,那里的天空更蓝更高。
人生就是一场不断经历的过程,经历得越多,才更有意义,在不经意想起时,原来那些都封存在记忆里,有点模糊,但特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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