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收拾停当,妈妈提前吃了一粒晕车药。
我把车开到楼下,抉妈妈坐进去,把提前准备好的桔子棒棒糖递给她。
本是该下雪的季节,到现在还不见一丝踪影,前几日大雾围城,让人窒息。自昨天下午,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稍稍可以放心喘口气了。
“永秀,路滑,车开慢点。”刚一点火,妈妈就叮嘱。
“放心吧,你女儿是老司机了。”我答应着。
出了小区右转,再左转往北,此时路上车辆较少,天空弥漫着很大的雾气,路灯似蒙上了厚厚的面纱,闪着昏黄的光,我小心的开着,恐怕车辆有一丝的颠簸会另妈妈不适。
很顺利的上了高架桥,车行到生产路,忽然就感觉雾越来越大,能见度五十米左右,车行缓慢,我扭头看了下妈妈,她剥了桔子放进嘴里,眼睛微眯,头向后背靠了一下。“妈,晕车吗?”“没有没有。”
这时,车的待速忽然提高,呜呜呜呜发出很大声响,车一拱一拱的。“宝马唉,你可一直是我所爱,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你为我家立下汗马功劳,大女儿曾跟我说,即使你将来退役,也要给你安顿好。多少次接妈妈,她也喜欢你。今天,你一定长面,平安顺利把老妈送到小妹家,别让她老人家难受啊!”我心里念叨着。
小雨滴滴答答,左边雨刮刷橡胶皮拧巴着,虽然它努力的来回划动,玻璃上还有许多的水珠,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才六点半,车咋这么多?一堵车,妈妈会难受的,下次接送她,还是要晚上八点以后为好。济南济南,啥时能路路顺畅呢?唉,车也真的老了,它已没有力气,是该清洗节气门?还是脱肛了呢?”
正想着,妈妈小声问:“快到了吗?”
“快了快了,别着急哈。”“不急不急”妈妈吃力的拿下围在脖子上的丝巾,又解开了上衣扣子。“太热,我都出汗了,也不敢拿帽子。”
我知道她晕车了,“妈妈,闭上眼睛,含上棒棒糖,把桔子皮放在鼻口,帽子稍微向上推一下。好,咱听首歌呗?”我递过一张手纸,找出一首舒缓的曲子,把声音调的很低。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点点头不再说话,喉咙中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但眼晴还是微眯…
我屏息宁气不敢言语,用心的开着车。八点到小妹家,妈妈上完厕所回来,悠悠的说:“刚才我感觉急屎急尿的,怕你着急,没敢说。”我笑说:“刚才我也有点晕,你还不知道吧?”
“你也怕我着急,我一个老太太,你接来送去的,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买,给我洗澡,还让我喝着红酒,闺女,你这么孝顺,到我老了也别哭了!”
“俺的妈,这点算啥?咋这么容易满足呢?这不是应该的吗?以前缺吃少穿的,你把我们姊妹养大很不容易,一辈子也报不过你的恩。你使劲活,活一百岁,我和妹妹更孝顺你。”我说。
“我心里有数,咱庄里这么大年纪的有几个到了省城?有几个喝过红酒?还不都是托了闺女的福?我知足!”刚才的不适一扫而光,妈妈脸上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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