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最后一个月的开篇,竟然选了这么大的一个题目。
我的情绪可真的是不咋地啊,所有人都劝我惜福,我有虽然不快乐但是健康的父母,他们为我带孩子。我有外人看来还可以的工作,反正家里不缺我的钱。我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虽然脾气大大谁家不是呢?我有一个异地工作经济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老公,每个月固定给我打钱。哇,我有这么多这么多,但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快乐。 虽然“结束”的念头还没有常常出现,但是为啥我只能常常坐在马路牙子旁边痛哭不知所措,坐在马桶上哭得起不来。心窝窝里那股悲伤不断不断涌出来,止也止不住。最TM郁闷的是, 还要有人不停跑出来提醒你有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你怎么有权利不快乐?然后就要拿出他们的“悲惨”来跟我比,比如我担心我爸身体,他说他爸脑中风。我痛哭我的工作,他说他领导更变态。我悲伤钧钧为什么不能高兴点,他就说他们家孩子更悲伤。意思就是与他们相比,我这点小情绪都算什么,这帮勇士都站那好好的呢,我还有脸哭?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深夜十一点对着马路吼出我内心的困惑:我只是想在这哭一会儿,我难受一会儿都不行吗?你们是勇士自己去领个金牌,老子就想做个诺夫,诺夫现在就想哭一会儿不行啊?我连痛苦的自由都没有啊?那一刻我突然有所悟,我就是如此不自由,连悲伤的时候还要听别人如何更悲伤,想跟自己单独待会,别人家的言论都会跑出来搅局,我如何快乐得起来。我把自己和“别人”捆得太紧了。
中学课本上就有这首诗: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我一直以为我找寻的是幸福,后来发现幸福太笼统,太抽象,意义太宽泛。以为有钱了是幸福,以为有好工作了是幸福,以为家庭合睦健康平安是幸福。除了最后一条,之前的东西全部都是通过比较而来的。
那么就从“比较”这个词开始吧。比较就是把自己困在了“别人”身上,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模糊的“别人”,请问“别人”是谁呢?小时候是那个隔壁家成绩好的班长,长大了是同学口中年薪百万的老公。比较刚开始靠臆想,流传于菜市大妈的口中,现在靠盆友圈,修图改地址地宣扬自己过得还挺不错。我婆婆说:“人啊,都是看你过得不好嫌弃你,看的过得太好嫉妒你。”这其中的平衡真是微妙。其实微妙啥呢?自由的第一步就是:把自己从别人身上解放出来。
非暴力沟通中有一个异化沟通的要素就是比较。我突然想从理解“比较”开始。他也是万事万物中的一个,为什么不能理解理解他。因为理解所以慈悲么。好的,“比较”就像一个成绩不好的孩子,大家都讨厌他,但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从哲学根本上说,我们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相对就是“比较”的本源啊。安静和喧闹,大和小,东和西,上和下,好与坏。我们万事万物相互依存,有你才有我。我的分数要放在大环境中去比较才能看到自己的真实水平。现在小学生不允许公布分数都是ABCD,难道ABCD不是相对和比较出来的吗?
我们的固有思维总是很难找到合适的度,古人说的“中庸之道”就是一直在调节其中的度上做文章。那么最合适的度又在哪里?比较有什么错呢?只不过我们滥用,我们恶意地去使用它,我们把比较做成了手段,伎俩,为了满足当下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它就异化了。离开了人,离开了温度,一切都可能走向异化。我们太熟悉父母那一句:你再不吃我就给弟弟吃了。意思是弟弟比你听话,我给了他你就没有了。弟弟莫名躺枪,成了一个比较的杆子。班主任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意思是你们真的哪哪都不让我满意,心里还没点数吗? 还不快快变好,让我来夸夸你们。领导说:跟你说还不如跟个木头说。意思是与木头相比,你也就是能张嘴,会说话,但是绝对没有沟通的思想。是谁教我们这些沟通策略的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关键是手段还如此单一,如此单调,上不了台面。
幸福感从哪里来,如果我有一个鸡腿没有吃饱我很不快乐,但是别人只能啃骨头,这样是不是要调整一下自己?比较联系起自己和他人,自己和整个环境,甚至是自己和自己。但是如果并不是联系,而是锁上,困住,那么就是不自由的,那么就是异化的。
一直在想,非黑即白最快捷简便,但是还是会错过很多啊。非好即坏,得伤害多少人啊。比较不就是那个最省事最方便快捷的途径。你要是要简单快捷,草原上看到豹子就跑,那这个不错,你要是要看看对面是兔子还是狗,那得摸摸和抱抱。比较有啥错,只不过你得清楚,选择了方便快捷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选择慢慢来也有他的代价。
我们理解从“异化”开始,是不是自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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