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刘氏

冀中冯刘氏，年四十有八，少无姿色，庸庸老妪，今乡村之常见者也，乏善可陈。其夫外出打工，日工不辍，衣食不求精美，讷口不知巧言，夯夯然愚人也。二人少年夫妻，二十余载，育有一子一女，俱以婚配。以冯刘氏之年，更加初妇之表率，不思安份守已，三从四德，竟与邻人张某私通。张某善于蝇营，常聚农人佣于商贾，其家略有，年稍长，亦有妻室子女。冯某外出，刘氏求工于张以消孤寂时日，非为财也，数之遂苟且，而始于何时，谁先为俑，不得而知。而刘氏恬不知耻，时言于众妇，张某善言，性恢諧，于之谈妙不可言。冯某与张某之妻，俱不知其有私。古人云，天作孽，尚可存；人作孽，不可活。又曰举头三尺有神明，非虚言也。半载前，张某不适，就医于市，竟查出癌变，家贫不足以治，逐转县医院，住院等死而己。刘氏念露水之情，忘自家之亲，弃孙辈不顾，日往医院照顾，去则大包小包，保养滋补，回则眉目低垂，泪痕斑斑。私情暴露，乡间流传，其夫得知，暴跳如雷，千里往返，殴其妻几死。刘氏志竟无改。冯某无计可失，负气出走；而张某之妻念张某之将死，亦不甚理会。未几，张某弥留，去医还家，刘氏亦随之，日夜亲临，胜于亲妻。张某之儿媳言:非刘婶不能致家翁一笑，望刘婶片刻不休。而刘氏之至，则张某之妻子儿女俱得安歇。村中好事众闲妇闻之，聚于冯家，扑克麻将，不分日夜，必亲见刘氏之早出晚归，泪眼婆娑，皆曰：张某将死，时日不多，汝速去，夜晚归，吾等就汝家长乐。刘氏出门去，众嘻笑窃曰:胜于亲夫！彼夜深方回，天未亮既去。吾等明日早来，催其往视，使其日夜不眠，且看其熬至何时！！数日刘氏形容枯槁，精神倦怠，众妇窃喜。张某终去，而冯某亦以外归。冯某一改往日之辛劳，拒不务工，每日衣食，必求刘氏之亲劳，稍有差池，非打即骂，既刘氏之兄妹在亦不能免。村人路过冯家，时有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