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滴答,滴答,下雨啦。寒风揪着雨点的翅膀趁势飞过来,给城市笼罩了一层阴冷的湿潮气。人们抱着膀子冲进来,脖子一缩,单薄的秋衣掩不住冷颤连连。寒风也跟着硬挤进来,飕飕的冷气在温暖的室内开疆拓土。坐在炕沿边的顾客回头喊“麻烦您关关门哎!”
当时他们五个人正聊得热闹,想不到还能被冷空气分散了注意力。我的注意力全在他们的话语里,倒是不觉得冷。
“那个春红还在村里吗?”“死了,脑梗。”
“我那时放假回家便窝在家里不出门了,咱们村的人好多都不认识。”
“还记得那个叫友友的吗?那会儿可精干可好穿扮呢。”
“就是就是,头发上喷的那摩丝,油光水亮,头发都是一绺一绺的。咱们还扔土坷垃打架呢,人家已经打扮得像个城市人了。”
“那孩子没有别的爱好,不抽烟不喝酒,就是喜欢打扮。”
“哎,你们说,刚子他爷爷还活着吗?那不是号称村里第一吹鼓手吗?”
……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人心里热乎乎的。秋风秋雨连绵夜,一壶老酒喜相逢。儿时的记忆,童年的故乡,回不去的村庄,诉不尽的乡愁,就这样在觥筹交错间复活,在唇齿间久久留香,在心海里翻滚成一波又一波热浪。
滴答滴答,雨声多像遥远村庄里的清泉流响。唰啦唰啦,秋风扫过,可是老屋后那一树白杨在唱一首思念的歌?饮一杯醇酒,敬那渐渐远去的过往和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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