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了很长一段没有诗的生活,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失落。
有些瞬间,也是恐慌的,感觉自己像被拧干的毛巾,没有被舒展开,就被忘在了窗台。狂风隔着玻璃打磨我。我的四肢和脸,皱巴巴的一坨,无声地喊着“渴啊、渴。”
所以找些事情做,未曾想——净是些让人秃头的。
感觉空荡荡的帆有了着落,尽管还是漫无目的地漂着。
说说最明显的变化。
对自己的外貌,仿佛有了一种盲目的自信。20块的阔腿裤穿在身上,觉得自己美死了。不用遮盖痘印,涂了口红就敢用“妆容精致”形容自己。腰板直了些,没有去年那身皮包骨,胃口也好了点。
就是笑起来,美颜滤镜都藏不住鱼尾纹。
还是很难静下来看完一整本书,尽管听书可以重复好几遍。今天把《人生海海》翻出来,看到上校失踪那一段,不敢往下看了——原来我是缺乏勇气看完一本这样的书。尽管知道这世间有好人、坏人、可怜人,可是真要走近看、走进了看,还是怕的。
我跟耳风说,我怀疑自己变得更奇怪了——冷漠,可是又很容易被感动。
“冷漠”和“脆弱”,应该不是冲突的吧。要不然,我怎么从一个INFJ(博爱人格)变成了一个INTJ(冷血动物)。可能真是这样,“往后走,就剩下跟自己对话了。”
我希望自己一直有勇气去拥抱那些美好事物,可是现在,我却畏惧“美好”背后的“真实”。我差点都忘了,生老病死才是人生,只是顺序不一样。“脆弱”的反面不是“刚强”,而是“反脆弱”,这有点像诡辩。可是“反脆弱”和“幸福”一样,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能力。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生来就有这些能力,只是自以为是地舍弃了一部分,换取了剩下那部分的“生长”。原本的平衡被打破,我们自己以为,那凸显的一部分叫“成长”。然后残缺的那部分,被我们自己藏了起来,不与人说。
残缺的那部分本来没有罪,但是“藏”的动作被命名为“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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