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伯母的灵前,我没有大声嚎哭。
今天完全不一样了,一大早就有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到来。主事的人反复叮嘱我们,凡有人来行礼,我们必须跪着迎,跪着叩首回礼,大放悲声。
我们这边除了两个嫂子大我三两岁,其她的人都比我小。吊唁的人来,哭声凄惨,惹得我们吧嗒吧嗒掉眼泪,就是哭不出声来,主事的人来训斥几次,我们还是只会跟着咿咿呀呀地哭,好在有真情在,面有悲戚之色。男孝子只有堂哥一人哭,其他的都是低头而已,能跪着就不错了。主事的人感觉再数落也没啥效果,也就随我们了。
就这样的情况,我们一上午反复跪下、叩头,嚎哭,蹲下,也非常累了。12点后,娘家人来,算是给我们所有人一个转机。他们领头的是几个中年人,无论男女哭声震天,一边哭一边拍腿跺脚,我们完全被这种气氛感染,顿时灵棚里男声女声哭成一片。
我就是在这时候哭出大声来的,胸腔里的悲伤似乎积蓄已久,不大放悲声便觉得难受得紧。
一点钟起殡,我们在路上跪了好久,水泥路上有掉落的石子,所以膝盖很疼。后来,我们跟在灵车后面走,一点钟的阳光刺眼,而我们还要上很陡的坡路。我的体力不行,还挎着五斤多重的頂花,直接从女孝子的第一队落到倒数第三队。几乎在我觉得快要晕倒的时候,终于到达了伯母的墓地旁。
苹果园里的土很软,走一步鞋子陷进土里很深。苹果树的行间距比较窄,所以跪拜的队伍很长。奇怪的是,这次没让叩首,而是全体起立三鞠躬。
鞠躬完毕就让我们女孝子退场。退场的方式也很特别,伯母的女儿、儿媳、侄子媳妇共八人头上顶着“顶花”朝家里回。因为是下坡,走路还比较轻松,虽然热,我觉得自己还能顶得住。一路上无语,快到家的时候才又哭起来。有了先前的经历,我也没有其他顾虑,一直哭到家门口才停。
去掉顶花和顶头布,需要当场整理好,我是在姑姑的帮助下完成的。大姑看我头发都被汗水打湿,就拿着扇子为我扇风。在徐徐的清风中我脱去孝服除去孝圈,一边的大姑父和小姑父笑看这一幕,提醒我该减肥了。这是一天中最有趣的一个场景!
(老公的)两个姑姑姑父一向对我很好,我也对他们很尊重。过些时候,找个时间去他们家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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