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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下的蛋

道德下的蛋

作者: 我不是吴海林 | 来源:发表于2017-04-16 19:10 被阅读0次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国家,叫安然国。

    因为地理位置的与世隔绝,这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即使一个鸡蛋,两个人分的时候,也要切成相等的两部分,彼此之间才能满意。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讲道德的,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不是商人,不是政治家,而是那些高尚的有道德的有节操的人。

    有一天,安然国的宰相朱雀因为偷情而心生焦虑。他思来想去,决定写一本书,以提高自身的道德水准。

    他把这本书写好后,献给皇帝陛下可熊。可熊陛下看后大悦,全国标榜宰相大人的道德水准,号召大家向宰相大人学习。并将宰相朱雀大人的《德经》用羊皮纸刊发全国,一时间,洛阳纸贵。

    从此以后,朱雀就成为安然国世世代代所崇仰的英雄。

    直到,我看到那片残垣堆里所遗留下来的朱雀碑。

    1

    我认识他已经有很多年。

    他的个子将近一米八,长得还行,但皮肤有些黑,因此,大家都叫他小黑。也正是因为有黝黑的脸蛋,他的长相才被划到中等。像我这样的,即使长得再黑,也算是上等。毕竟,长得实在是太帅了。

    很多人都不理解小黑,觉得他不可思议。这种不可思议,不仅体现在长相上,更体现在他怪异的行为上。

    比如,小黑偶然从书上看到一段话,是说每个孩子都应该有玩耍的权利,他也不管是谁的书,就先把那句话用铅笔划下来。然后,他就把那本书拿到自己妈妈的面前,希望能够争取到一点点权利。

    小黑的妈妈表现得是相当稳重的,她二话不说,拿起书本,就将小黑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小黑委屈,有苦说不出。

    她的妈妈善于察言观色,立马就来安慰他:

    “不要伤心,你不就是要权利吗?以后挨打的权利就归你了,想挨打的时候说一声就行了。”

    生活在这种剧情跌宕起伏的家庭,小黑一定会茁壮成长的,黝黑的脸蛋就是他成长的最好证明。

    小黑,我们相信你的。你一定会拥有一个光明而又灿烂的未来!

    2

    高一下学期,我们两个在一起合租。

    后来,我记得,有一个月我们俩都没什么钱了,一共就80多块钱。

    小黑说,买着吃太浪费,自己做吧。听起来是好事,我说,可是我们连锅都没有。

    看到我愁眉不展,他诡异的对我一笑,说:

    “我们不是还有80多块钱吗?”

    听从了他的建议,我们把锅买回来以后,只剩下两块五毛钱。

    接下来,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来了,我们吃什么呢?

    他也觉得这是个问题,我们相互默然了好久。最终,我们烧了三顿白开水,早中晚各一顿。经过一天的仔细观察,我们甚至把烧白开水的时间以及火候等这些问题都研究的淋漓尽致,差点可以出一部《关于白开水怎样可以烧的更好喝的调查研究分析》。

    房东看我们做饭,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小黑说,不需要,两个人喝这些水,已经很艰难了。

    房东笑着给我们从地里摘一些青菜,我的眼里直冒红心。

    小黑瞅了我一眼,问我还有没有点尊严。他婉言谢绝了房东的好意。

    看到小黑那么大方,我真想打他一顿。

    3

    第二天中午,因为饿的实在不行了,我就在班里睡着了。大概一点多,我醒来,发现小黑不见了,我只能回去找他。

    刚到房东门口,我就闻到了面条的香气。那面条,是从我们的房间里飘出来的。天啊,老天爷,你这是在逗我吗?

    我走了进去,看到小黑在做饭,大概面条已经快出锅了。

    我问他:

    “不是已经没钱了吗?”

    “我把剩下的两块五全都买了面条。”

    “里面的青菜是怎么回事?”

    “从房东地里偷的啊!”

    “昨天房东摘给你的你怎么不要?”

    “作为一个人格健全的人,饿死不吃嗟来之食。哪怕偷,我们也要有尊严的活下去。”

    “……”

    除了赞美他伟大的品质以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毕竟,这个时候,先吃面条最重要。

    如果当初还能补充一句,我一定会说,尊严你大爷。

    看着满满的面条,虽然连盐都没有,但我仍然是止不住的泪水到处流。就在这个时候,我甚至回忆起了故乡。

    天空是灿烂的,星星是明亮的,明天从现在开始,是可以想象的。

    4

    忘了强调一点,我们的房东是个女的,很漂亮,是个少妇,D罩杯……

    上面都是开玩笑的,她也就是A+,长得还不怎么样。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突然发现小黑总是看她,看的是那么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你是不是喜欢她?”我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她特好。”

    “哪好?”

    “哪都好。”

    一般这种回答,如果不是男主人公深深地爱上了女主人公,就是男主人公是个傻逼。小黑固然是个傻逼,但是我更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房东。

    后来,我们私底下称房东为小白。

    因为我们相信,除了异性相吸以外,肤色也能相吸。

    小黑说,给她取这个名字吉利。

    但愿是这样。

    5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们发现,房东对小黑并没有意思。当然,对我也没有意思。

    她喜欢一个白面书生,没错,是书生。我们两个虽然是小混混,但严格来说,也是书生。虽然没看过什么书,英语单词还是罚抄过的!眼前人两个英俊的男人(小黑勉强也算)竟然都不知道珍惜,真的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那个白面书生经常跑到她的房间里,然后一阵天翻地覆,日月无光,经常半个小时以后才出来。

    我和小黑都是善良的人,我问小黑能不能忍,小黑说,不能忍。我说,干他。

    鉴于我们都是有种的人,第二天中午,我们偷偷跑到那个白面书生的教室,把他的英语书全撕了。

    “让英语老师罚我们抄课文!”小黑说道。

    “对,英语老师太过分了,希望他下次可以吸取教训。”我们俩偷偷的跑出教室。

    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出这么畅快淋漓的事,做的是那么猥琐。我们的理由,连我们自己都觉得扯淡,但是,我们并不觉得它是错的,因为我们是正义的。

    那些锒铛入狱的领导在进去之前,都可以喊伟大的口号。我们作为最底层的小人物,喊一喊,又有什么呢?反正,又没人听。

    直到做出这件事以后,我们才发现,什么是真的可怜。

    6

    回去的路上,路过石庵桥,我们看到前面围了好多人。

    一打听才知道,是一个人跳河自尽了。大家纷纷讨论,那个人为什么要跳河?怎么跳的河?

    “难道跳河也要讲究技巧?”小黑木讷了。

    我什么也没说,就拉着小黑回去了。

    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天很静,星星有很多。但是,待在阳台上的我们,没有一点点心情。

    “你还在想撕书的事?”我问小黑。

    “不是撕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难过。”小黑哽咽道。

    他黝黑的脸蛋在漆黑的夜光下,没有一点光泽。纵然有无数星星的曝光,也无济于事。

    沉默,整个晚上我们都一直沉默。

    7

    第二天,天气依然晴朗。

    小黑说,他不去上课了。我看到他伸着慵懒的腰,一点儿不愿意起床。

    我疑惑,好学生难道可以旷课吗?

    小黑说,好学生,有时候也会旷课。

    我说了句,嗯。然后,也睡了。

    不找一个装逼的理由,睡的实在是不踏实。

    外面,天气仍然很好。整栋房子,静静的,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8

    中午,那个白面书生回来了,脸色煞白。

    他敲我们的门,问我们房东去哪了,感觉很急。

    我戳了一下小黑,问他要不要开门。小黑说,不开。于是,我们又睡了。

    在梦里,我们都能感觉的到那个白面书生的呼吸,他一直都没有走,像是在等我们。我觉得,可能是我们做的有点过分了。

    于是,我打开了门。门外,没有一个人。

    严格的来说,这是一栋空房。只有我和小黑两个人,房东和那个白面书生也只是偶尔回来。

    但是,今天,气氛怪异的紧。

    紧接着,我们听到了屋后面有动静。我叫醒小黑,一起去后面看看。

    除了空空的两棵树,什么也没有。

    9

    石庵桥,是一座常人不太走的桥。桥上建个大坝,叫石庵桥大坝。它有一个非常诡异的地方,就是一年四季,和其他的桥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和小黑经常路过这里,是因为,我们租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个桥,是我们的必经之地。

    但这次,也就是我们下午去上课的时候,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在桥上,围着一群人。我们看到,一个系着红绳的公鸡,一张黑白色的大照片。在我们当地,这叫叫魂。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照片上的人,就是我们的房东。

    小黑说,下午也别去了,睡觉吧!

    我说,好,好学生有时候也会旷课。

    10

    回去以后,小黑说,我们去屋后再看看。

    这次,我们来到屋后,注意到在第二棵树的下面有一坑新的泥土。于是,我们把泥土挖开,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把新刀。很新很新的刀,像是没有被使用过。

    真的懵了,我们两个顿时不知所措。

    房东的照片,诡异的敲门声,一把新刀。白面书生和房东究竟是什么关系?房东的死究竟是为什么?白面书生究竟要干什么?

    一切的答案都只是时间。

    弗洛伊德说过,决定人行为的是人的潜意识。也许,我们之所以恐惧,是源于内心的不安定。

    晚上,我们两个待在房里,窝在床上,不敢出去。

    “我们两个也没干什么不好的事,为何那么恐惧,不就撕他个英语书吗?至于吗?他也未必知道是我们干的。”我抬头向小黑的方向瞅去。

    “那好,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别叫我。”小黑掀了掀被子。

    “别说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11

    咚咚咚、、、

    晚上,一连几声敲门声把我和小黑都吓懵逼了,顿时让我们不知所措,感觉前途一片黑暗,甚至开始怀疑人生。这滋味,比偷情即将要被抓住更为难受。毕竟,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个问题。

    我小声的对小黑说:

    “是不是白面书生?”

    “你说呢?”

    “还好,那把刀被我们藏到其他地方去了。”

    “干掉我们用枪岂不是更省事?”

    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道理,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我是你们房东,有事找你们!”门外传来房东的声音。

    我们俩彻底震惊了。

    我对小黑说:“这下好了,变成冤鬼索命了。我们撕了白面书生的书,白面书生和房东又是情人关系。现在房东是厉鬼,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小黑冷静下来,一脸不屑的说道:

    “那我现在去开门,做个风流鬼好了!”

    我也清醒了过来,赶紧接道:

    “这种牺牲还是让我一个人来吧,你赶紧睡觉,不要管我。”

    在社会主义奉献精神的照耀下,我们一起拉开了房门(不是因为相爱)。

    房东走进我们屋里,问我们谁有时间给她帮下忙。

    我想了一下,我还是有时间的。就对小黑说:

    “外面太危险还是让我去吧,你在这里看着我们共同的家。”

    风险和收益总是成正比的,万一遇到好事了呢?这是我和小黑共同的想法。

    房东笑了笑说:

    “一起去吧。”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跳河自杀的是房东的表姐。房东之所以叫我们,也是因为办丧事需要办置一些东西,一时间没有足够的人手。

    12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时间将这一刻停留在一个盛夏。

    此时,一切都是热的,热的发慌,就连小树林都不再那么令人向往。只有我们的心情是冷的,严重缺氧。

    最开始,也就在两年多以前,我和小黑在一起租房子,我们就发誓要相互查漏补缺,共同进步。现在,眼看就要高考了,才知道,当初那个誓言是多么有意思。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手拉手的共同退步。

    英语、不会。数学、不会。就连语文,都不是十分的有把握。唯一有点机会的,就是选择题。以前我们虽然成绩不好,但至少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从这一刻起,只要是神,我们都信。

    高考的前一天,我问小黑:

    “你以后打算去哪上学?”

    “蓝翔,听说这里比较牛。虽然不是重点,但至少是个名校(出名的学校)。”

    “没出息!”我一脸不屑的说道。

    “那你打算去哪?”小黑问道。

    “我的理想是北大,虽然大多数人认为清华更有前途。根据我多年的判断,我更相信北大。”

    小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分数出来以后,我们俩双双考上了专科。

    13

    我正在家思考未来人生前途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

    不用说,一定是小黑。

    “我不打算上学了,我妈说,打工更有前途。”小黑第一句话就这样说道。

    “不要伤心,专科我们不还是考上了吗?”我安慰小黑。

    “有些是情,有些是缘,有些是命。情未到,不争。缘未磨,已灭。命哉,看天。”

    “看你妈吧,你妈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时也命也。”

    高考那一段时间求神拜佛的功用,小黑没有用在考试上,一字不落的全用在了落榜后的装逼上。以至于后来很多人吹捧求佛无用论,我都会走上前去,呵呵两声,秀一下自己的智商,顺便显示一下对方的无知。

    “小白呢?”我接着问道。

    小黑在电话的那头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哭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以前,因为不交英语作业,英语老师把他的脸打肿了他都没见他哭过。

    看的出来,这一次,他真的很伤心。

    我们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小白和那个白脸书生订了婚。

    小黑大概就因为这个才痛彻心扉,撕心裂肺,柔肠寸断,欲罢不能。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白面书生的成绩也不怎么样。

    不然,不会那么早订婚。在我们老家,结婚早的,一般都是成绩无望的。

    小黑,不要失望,他成绩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14

    我也早早的认真思考了自己的人生,最终从事了水果事业,做了一名水果贩子。我妈说我从小就喜欢吃水果,没办法,谁让我那么可爱呢。

    两三年后,我积累了一定的资本,打算回家投资养猪行业,成为一个正经的资本家。

    一般人如果挣了钱,回到家之后都会得意忘形。对我这种一向比较低调的人而言,挣到钱之后,自然是无法无天。

    一年多以前,我记得小黑就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路过山桑六中时,我打算去以前居住过的地方看看,看看我和小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但是,我并没有见到房东。房屋新的主人说,她把以前的房子卖了。还好,留给我一个手机号。

    我打通了,对方是一个女的,果然是小白。

    15

    我们在绿色心情喝了一会茶。

    聊着聊着,她突然问道:

    “海林,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我有喜欢的人。”

    “跟你开玩笑呢!小气鬼。谁那么有福气?”

    “接我水果的萃萃,人踏实、可靠。不过,你不是都已经结婚了吗?”

    “嗯嗯,又离了。”

    “他辜负了你?”

    “没有,人各有志。”

    我觉得,她比以前更会打扮自己。但是,我已经找不到了以前的感觉。觥筹交错,在迷迷离离的灯光下,她俨然成了一个孤独的守塔人。什么塔,不知道。将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她就在这样的世界里苦苦沉沦,事实上,她还很年轻,只比我们大几岁。

    估计她已经喝的很醉了,我要送她回家,她说她还能再喝几杯,家离这不远。

    吃完饭,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她指着指自己的房子说:

    ‘“都是为了它。”

    我疑惑的问:

    “为了它?”

    “嗯嗯,这是我租来的,几年了。我父亲死得早,母亲改嫁了,后来继父又去世了,很多人说我克父。但是,真的想有一个父亲。李鸿(也就是那个白面书生)是我在殡仪馆认识的,我继父去世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后来,我们就聊上了。他成绩很好,很刻苦,他父亲因为交通事故折去了一只腿,家里的生活很艰难。我就决心要支持他,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给他一部分钱。时间长了,我们就产生感情了。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为了成功说服母亲资助他完成学业,我和他订了婚,并把继父留下来的房子卖了租这个房子住。后来,学也没有上完,他就和另外一个女生好上了。”

    “你也挺可怜的。”

    “没什么,都过去了。”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需要安慰?”

    “你说呢?不然我给你扯这么多干嘛!”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觉得小黑还有希望。

    于是,我接着问:

    “你知不知道小黑一直喜欢你。”

    “我一直以为喜欢我的那个人是你。”房东的眼睛如宇宙一般深邃。

    我努力克服心中的紧张说道:

    “没有,我对萃萃忠心耿耿。说实在的,这次回家投资养猪事业,就是为了她。”

    从开始到结束,我们所有的聊天都是沉重的。感觉说的话很重要,却没有任何意义。

    回去以后,我打电话给小黒,发现是空号。

    16

    我们喜欢忽略一件我们觉得不重要的事情,当有一天,这件事情对我们很重要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再也找不到。

    小黑就是这样。

    不得已,我只能去小黑家里找他。看到阿姨,一直在锻炼,还是当初那么强悍。

    阿姨说,小黑当兵去了,回家之后怕打不过他,所以每天都坚持锻炼。

    我猜小黑如果有一天在战场上战胜了敌人,说的第一句话应该就是,感谢他妈。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临走之前,我留了一个联系方式,又给阿姨买了点水果,希望阿姨对小黑手下留情,怎么说小黑也不是要来的。

    一个星期以后,小黑给我打电话,我给小黑说明原委,小黑激动地把手机都扔了。后来的半年,我们就因此断了联系。

    过年的时候,小黑穿了一身正装找到我,说想约她出来。

    我打电话给房东,她说她在绿色心情,我给你小黑使了个眼色。

    我们赶到绿色心情的时候,我发现小黑不仅心情是绿的,帽子也是绿的。房东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喝茶,小黑穿着一身正装显得特别尴尬,差点被房东理解成马上要去相亲的人。

    回去的路上,小黑告诉我,他觉得整个天空都是绿的。

    晚上,我给房东打电话,我说小黑愿意等你,你愿不愿意。一个军人,不容易的。

    房东没有说话。

    两个月后,她的电话再也打不通。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痛苦,真的能杀死人吗?

    17

    我和小黑去整理房东的遗物,突然,发现了一封信,是房东写给白面书生的,在去世前的前三天写的。

    我问小黑要不要打开看看,小黑没有说话,径自上前把信给烧了。

    烧了也好,但愿你能忘记。等一个人,有时候仅仅只是一会,有时候一辈子也等不到。

    我黑看了我一眼,说道:

    “小白也不是很漂亮,我一直所以没有动摇的喜欢她,只不过是我心中的一个念想。这个念想,像是魔,将人牢牢的拴住,无法挣开。就像她对那个白面书生一样,所有的痛苦,她觉得都是值得的。然而,终究是痛苦。”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

    丧礼全部结束以后,我和小黑走到当年的那棵树下,一棵我们深以为恐惧的树下面。

    我们把土挖开,刀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块残存的石碑,一块很小的石碑。

    石碑上写着:

    可熊廿六年,宰相朱雀立《德经》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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