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母亲，小芵人呢？
“跟她姨姐出去打工了。”
“去哪了？”
“什么广州广东啊，说很远。像有两个东。”
两个东？广东东莞？可能是，也听说那里开放了，去打工的人很多。特别有裁缝手艺的人。
他有点遗憾，却在心里祝福。
“想啥呢，吃晚饭去。”小丫头十六岁半，初中毕业没找到工作，或者没分别工作，就先在这里做个临时工。她叫王芳，是招待所旁边街道居委会的，离家只隔着三条巷子。
她今天值班，没回家。
晚饭，食堂规定：粥不限制，面卷包子之类一人两只。一碟小菜。
他喝了一碗粥，拿着两个花卷回宿舍。
这里的花卷和馒头好吃，春节回家一定要带点回去。
“你的信，”门卫送过来一封信，他莫名其妙，谁写信给自己？同学？不可能，毕业之后，各奔西东，一直没有联系。亲朋好友，也少往来。特别是朋友，他也没有两个。
邮戳居然看不清楚，只单单的写着“三泰县招待所周平贵收”字迹像似认识。
打开，才知道是小英的。
周平贵，你好！
我十一月二日，与我姨姐来东莞打工，找了一份缝纫工作。虽然我不会，但跟姨姐边学边干。现在总算稳定下来了。
你在招待所工作怎么样？辛苦吗？上次在家里遇到你，你像瘦了。自己保重。
没有什么事，只是怀念我们学生生活。
致礼
小英
地址附后。
1979年12月26曰晚十二点
他静静的坐在桌前，又仔细看了一遍。她怎么有我的地址的？这不难，县招待所只有一个。
他和她一个村，同来同往是习惯性的举止，村上人没有什么说辞。事实也如此，除了学习，应对高考，也不会想其他事。
他怪自己粗心，回去没找一下她的地址。这下，好了。有她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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