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员外

 狡员外者，何人？盖一贩耳。市卖烧饼。因其性吝且每爱诈人，吾被诈有二，故私号之曰狡员外。

一日，吾从其买，指烧饼问曰：“皆何陷之有？”员外答曰：“何陷皆有。客官好何陷？”吾奇其答，复问：“吾不知员外有

何陷，既问之，则吾好豆沙者也，有乎？”员外所答甚爽练：“无。”

吾问：“员外先此言曰皆有，何豆沙无耶？”

“皆有，唯无豆沙。且另择一陷。”

吾乐此贩怪也，亦未怨其误吾光阴，吾试问：“有白菜馅乎？”答曰：“无。”

趣哉！先此曰唯无豆沙，顷刻又无一陷，吾始惴焉，曰：“员外不如直告我。吾若复问，恐又一陷无矣。”员外少笑，曰：“

白菜馅者无，鸡蛋白菜馅者却有。”

吾闻此，险倒于地，踉跄立而问：“员外真乃大雷也。”然员外未解吾语，问：“亦有茄与韭之馅，好茄韭乎？”吾答之曰：

“不好。无豆沙，则鸡蛋白菜甚可也！”

“茄者棉甜韭者脆香，亦买茄韭何如？”

“吾今日不喜茄韭，休也。”

员外无奈，始问：

“欲几买？”

“六个可也。”

“善。”

未几装毕，吾俱之返。

食之，吾少愠。此六者，鸡蛋白菜仅四，他者一茄一韭！

又一日，吾二度从其买，问：“鸡蛋白菜陷今日有乎”答曰：“有，几买？”

“六。”

此顷，吾忽忆彼日之事，突诘员外：“上回言

买白菜鸡蛋六，然数未足。员外内掺茄韭各一抵之，何故？”

“竟有此事？吾不信哉。”

“确有也！”

员外悠然对曰：“非眼花乎

？”

“吾当若年，何眼花耶。纵眼花，亦可清辨之，确掺无错也。”

员外似有微愠，而佯作不经意貌，言曰：“吾知矣。”

烧饼每五毛也，六买则三元也。吾示之五元纸币一，员外纳之，未几曰：“无可找。”吾问：“竟无零钱乎？”曰：“客官巧赶

，恰无细碎。”又目光烁利而补曰：“以烧饼代之何如？择客观所好者可也。”吾闻此少忖，度其隘而复小仇也，心不愿乎哉，却无他计，对曰：“如此，烦加之以鸡蛋白菜馅者四。”

遂又入袋烧饼四。携归。

然途中吾意陡乱。何故？此员外诈也，固嗜掺杂也！

待返而食，诚不我欺，内果复茄者韭者各一！

南宫扶摇 文 2011-7-16 18:20

-----------------------------------------------------

杂侃一篇

忆吾之高中，有厕大臭然，臭至呛泪，纵于左门入而右门出，速奔，其时未盈十秒，然臭已尽沾身，且靡时不消，倘教室或走廊经一学生，身后数秒仍臭，则知其行厕事也，故学生皆以如厕羞。其日有一男生李备纸欲出，旁一男生黄知其所往，然意欲取乐而佯诘之：何往？李生恐如厕事为众人知，因慎慎然对黄生耳悄答：吾如厕也。黄生听其答而蓄意高声语道：啊呀呀，汝欲如厕哉？吾今知矣！李生慌然遁出，室内唯众人笑耳。此吾高中之一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