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一过,天气就冷得令人发抖。羊谷村从清晨开始就结了霜,草地和树林蒙上一片白色,绵羊也不叫了,阳台上的植物全都结了冰。取回一盆冻住的雏菊,罩上玻璃罩放在窗台上,溶化后把玻璃罩取下来,盖上盖子,就得到了一瓶花精。
花精是花的精魂,把瓶子对着阳光,能看到细密的粉末,闪烁着在瓶中慢慢流淌。花盆里只剩下蔫坏的雏菊,没有了精魂,毫无生气。当冬天过后,将死掉的雏菊放在阳光下,把花精倒下去,很快会长出新的嫩芽。因为有了花精,植物会重新复活。
每当这个时候,商店里会贩卖各种花精,一团团漂浮在密封玻璃瓶中,小小一瓶,像个调料罐,瓶子上写着植物的名称。孩子们买完糖果和巧克力,就会用剩余的零花钱去买花精。买走后或者揣在怀里,或者捂在手心,否则花精很容易死掉,如同失去了精魂的花草。回到家里,将花精倒在花环上,放在太阳下一照,不一会就能得到一个开满鲜花的花环,可以挂在门上——当然是室内的门。或者将花精倒在木质地板上,在地板上长出花来。壁炉里准备了柴火,还没有点燃,也可以把花精倒进去当做装饰。不小心买错了的,或者被不良商家欺骗了的,有时候能在家里种出杂草和蘑菇。
大多数人会捡来细树枝,把瓶子打开,树枝尖尖在里面轻轻点一下,然后把他们插到花瓶里,很快会开出一簇鲜花。有的孩子会把铅笔伸进瓶子里,打算第二天在学校炫耀自己会开花的铅笔。还有的小淘气会把花精洒在糖罐子里,粗心的母亲往饼干和蛋糕上撒糖霜,然后发现甜点上面亮晶晶的。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花精都可食用,这个时候,母亲只需要把甜点放在烤箱里稍微烘烤一下,花精就会消失。
花精有很多种吃法。最简单的是摇晃玻璃瓶,趁它们分散开,用手抓着吃,甜甜的,凉丝丝的,像夏天的冰沙。或者把花精放入水中,水会染上花朵的色彩,散发出花朵的清香。如果倒入热水,香味会弥漫在整个厨房,可是过一会就不见了,颜色也会消失。
家里有花园的通常会在这时候自己提取花精,然后把花园里的植物用袋子遮好,一个冬天都不用担心。等到来年天气变暖,只要把瓶子里的精魂一一抛洒,就立刻恢复了花园的生机。
失误也在所难免,比如将玫瑰花精洒在苹果树上,那么苹果树会开出玫瑰花,可是玫瑰凋谢之后,就再也种不出苹果了。
完
图文/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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