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摘了口罩站在客厅里,大声宣布:从今天起,我也要在家里四处走动。
12月20日,今天是儿子回来和我结束三天半线下教学的第七天。
儿子是带了病毒回来的,我是不知道被那股病毒击中的,老公一定是被我和儿子传染的,好好暂时健康,但她是家里最孤单的——她隔离在小卧室。
我上班的那几天,穿回来的外衣外裤直接脱在琴房,把自己消了毒才敢和她交流。
但儿子回来那天,好好坚持要等哥哥一起回来吃饭。
“即使你哥是普通感冒,也会传染的,何况他回来快三点了,咱们先吃。”我劝说无效,好好从两点一过就爬在窗户上向外张望。
儿子一进门,好好就往前冲,我暴喝,拿一个酒精喷壶,把儿子和他的行李喷了一遍才允许他活动。
午饭时,姑娘和儿子坐在餐桌的一边,儿子全程背对着妹妹,姑娘巴拉巴拉一直和他说话,他就一直支支吾吾,显然怕传染了她。
下午,儿子发烧,我就带了口罩照顾他,叮嘱小姑娘不要到哥哥房间里来,晚上就开始给儿子往房间端饭,指定儿子只能用门口的卫生间,出来戴口罩,那时候儿子是隔离状态,但他烧得昏昏沉沉,显然不以为苦,反正是睡觉,在哪都一样。
儿子回来第二天,和同事借了一个抗原检测盒想给他检测一下是否中招。
好好也要参与检测,她戴着n95口罩一进书房,正坐在床上的哥哥一把用被子蒙住头,急促地说:快点出去。
无奈我只能把检测盒拿到客厅,让好好参与了检测全过程。
第一次用这个新鲜玩意,按照同事发来的视频一通操作,结果是一道杠,全家都松了一口气。
我把结果发给以前的同事,让她放心,因为她家孩子和我家儿子一道回来的。
我也放心地午睡了,刚刚睡了一会,前同事打来电话,说我那检测结果无效,因为一道杠只出现在t区。
好吧,第二天,老公又想办法借了一个检测盒,还是好好参与检测,结果显示两道杠,在c区有一道微弱的红色。
结果出来一刹那,好好一头扎在她的卧室,中午饭坚持端到她卧室吃。于是,两个孩子在各自的房间吃,我和老公在餐厅吃。
12月17日晚,我和老公也先后有了症状,好好就自己把自己隔离在房间了,偶尔出来戴着n95口罩。
我又重新规定,我们三个有症状的去门口的卫生间,卧室这边的卫生间留给姑娘。
这下好好成了隔离状态,前两天我烧得昏昏沉沉,没关注她。
吃饭也是她自己出来端了,吃完迅速把碗放在台子上再回卧室。
她上课的平板,密码我掌握着。但六日两天基本都是解锁状态,她自己在屋里刷平板,写作业,画画,捏橡皮泥。
偶尔开门,她屋里传出一股奇异的香味,不知道自己又自制了啥玩意。
周一一早,我就把平板密码告诉了她,来回解锁也增加了传染风险。
周一中午开始,她就开始戴着口罩不断出来找我们说话了。
到了快晚上时,她摘掉口罩,站在客厅宣布:我也要在家里四处走动,一个人太没意思了。
把一个病人隔离在房间可以睡觉,把一个健康人隔离起来会无聊到爆发。
我和老公虽然中招,但有孩子等着吃饭。所以他一直坚持做饭,我也一直坚持清洗和收拾。所以,我们会在家里走来走去,儿子退烧后更是满家转,这对于一个人呆在小卧室的好好来说,都是诱惑。
儿子还发烧那天晚上,有作业要写,刚刚写了一会,就说屋子里有奇怪的味道。
他说:怪不得有人说得了这病以后,味觉和嗅觉可能失常,我现在坐在屋里就觉得味道难闻。
我正在外面收拾,没理他。一会他出来说:用笔记本时,拉过来插线板的电源线搭在电暖气上烤断电了。
他爸爸边给他换电源线边笑他傻,我那会还能笑出声,也大声笑,好好就探头探脑的,想过来又怕传染。
我和老公都中招后,床上一边一个躺着,儿子走过来,口罩也不戴,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爬在我俩中间,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窃喜。
没办法,我和老公各自戴了口罩和他说了几句话就轰走了,但我们三人也在互动,好好一个人呆着。
前两天我几乎不吃饭,只是大量喝水吃水果,熬各种汤,但也都在自己屋里摘了口罩吃,好好把自己隔离在卧室吃。到了周一中午我们三人都在餐桌吃饭,她一个人还在卧室。
周一下午上完关于“世界杯”的课,她便摘了口罩跑出来,说自己浑身疼,也感染了,不用隔离了。
我给她量了体温,并不发烧,而且包括中午饭,她都是家里饭量最好的那个。
又哄着她自己呆了半天,快晚上就跑出来宣布要自由。一幅“不自由,毋宁病”的样子。
她满家转了,我们就蛰伏在各自屋里,昨天我躺着写了点东西,晚上九点多用手机发了出去。
接着收到同事和朋友关切的问候,有给推荐药方的,有给转发来视频的。
一个同事大约十点左右打来了电话,老公在卧室躺着,我戴着口罩去客厅接。
因为发不出声音,我说啥对方听不清,关键我一戴口罩就如同戴了耳罩,他说啥我也听不清。
好不容易听清他问话内容,我使出很大的劲发出很小的声音。他以为我这边有人休息,也故意压低了声音,我摘了口罩也听不清。
我俩如同鸡同鸭讲一样,没一句在一个频道上。
第二篇流水记,感谢关心我及家人的亲戚朋友和同事们。
可是好好的微信朋友总共没几个,她也不需要别人问候,和外面互动的可能性也很小,所以家里最孤单的竟然是一个健康人。
我打完电话,手消了毒,摸黑去她的房间,想看看她发烧不。
摸了半天没找到头,适应了黑暗才发现她头冲着床的另一边睡了,那里平板在充电,她搂着平板听故事,并没有睡觉。
按照惯例我是要吼叫的,但昨天发不出声音,只是拿走了平板,让她早点睡。
夜里和老公两人交替咳嗽着,互相吵的睡不成觉,去好好屋里几次,摸着依然没发烧。
一大早我起来把客厅和餐厅消了毒,接到好好老师通知,昨天贴着退烧贴带病上课的老师太难受,请假了,他们直接上第二节数学就可以了。
简单弄了一点早饭,我一转身,好好已经坐在餐桌边吃上了,并且宣布:中午饭我也要坐在餐桌上吃!
不自由,毋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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