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 - 草稿

第一卷 吾曹不出如苍生何

第一章 樊锥

随着年轻人再次出现，天才朦朦亮，青白色的烟缭绕在庙宇内，透过外面的一丝亮光可以看到崭新的蜡烛上闪烁着的丝丝火星。庙宇正上方坐着的两位土地神像依旧笑眯眯地正享受着这人间供奉的香火。

换上一身教书先生式长袍的年轻人身上就多出了一份温和的气质。等走出庙宇，天边已有一抹鱼肚白，不远之处山势雄峻的山峰绵延盘旋，山下一条江水蜿蜒绕过。充满着古韵古香的小镇便在这群山绿水之中了，青色的石板路，两层的牌楼分布两侧，走在巷间依稀可以闻到淡淡的炊烟和在锅中蒸煮的米香。巷间不乏传来稀朗爽快的谈话声。

正走着，年轻人衣袖忽然一紧，转头看去，一位中年大叔，前额光亮，沾着些许汗水，后脑勺儿扎着一根金钱辫，穿着薄薄的一件夹袄，在腋下那块还可以看到几根线头在风中飘着。年轻人正疑惑着，那中年汉子搓着手说话了：“不知先生姓什么，想必是留洋归来？”“大哥，我单字一个鲲，留洋又是什么？”“那还请小先生里院说话，”中年汉子推开了半敞开的院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叫鲲的年轻人拱了拱手，便径直走了进去。

走进院中，是一个比较窄的庭院，院角散落着一堆柴火，一柄斧头放在旁边。“先生还没吃过早饭吧，有一件事想要麻烦先生，还望先生答应。”中年汉子正说话间，从房屋里走出来一个妇人。那中年汉子忙说道：“这是浑家，想必是粥煮好了。”

那妇人开口道：“还不赶快请小先生里面坐，粥我随后就端来，锥儿呢？还不赶快叫他出来拜见先生，想必他也是十分高兴的。”

中年汉子开口朝那妇人道：“先生还没答应呢，还不赶快端粥去，再叫一下锥儿。”转过身来，对鲲拱了拱手道：“先生，你别介意，我就是想请先生留下来教我儿念书，还望先生答应。”鲲不明白现在情况如何，正好趁这次机会了解一下时势，中年汉子这番话也随了他的心意。便朝中年汉子说道：“我孤身一人来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既然大哥有意叫我留下教导孩子读书，我便不再推辞了，以后大哥叫我鲲就行了，还不知大哥贵姓？”

那中年汉子听到鲲答应了，脸一下子涨红了，兴奋道：“先生答应就好，我姓樊，家里有一个儿子，名锥。”说完又朝里宅喊道：“锥儿，还不快出来，先生答应做你老师了。”说完，将鲲迎进了家中，厅中桌上的粥早已摆好，正散发着热气，桌正中还有一碟花生米、一碟咸菜。

那妇人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一小孩，后脑勺扎着一小辫，步伐沉稳，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这倒是让鲲在心中惊讶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