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Meeting in Melbourne 墨尔本游记 (致那段

Meeting in Melbourne 墨尔本游记 (致那段

作者: HiImJelly | 来源:发表于2019-12-03 13:21 被阅读0次

墨尔本记


下午三点微红的天空,甜得发腻的空气,开往墨尔本的车,熟悉又陌生的人群。

习惯性地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落日。不会刻意去想象我身旁坐的是谁,倘若来个陌生人最好,那样我可以安安静静享受一个人的晚霞。

65个人的行李,零零碎碎,在10分钟内被成功塞到车厢底部,大功告成,车子将要发动了。拉开淡紫色的帘布,我把头死死地靠着车窗,舒服的姿势,极佳的观景位置。


朝前一瞥,一个黑色的身影顺势来到最后一排的中间,我暗想:还好,反正不是靠近我的位置。这个黑色的甚至有些似青松木一样高壮的背影,朝着他所熟悉的人的方向望去,意料之中,不然还往哪儿瞅。帘子被他的同伴拉开,他伸手挡了一下光,然后一个箭步挪到我的位置旁边。“不好意思。”他说的很真诚,至少每个字发得很坚定,然后用力推了一下帽子。我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晰地瞥到,帽子把他的头包得严严实实的,偶尔露出的卷发下是白净的皮肤,有点儿婴儿肥。为什么要说不好意思?这算是礼貌吗?或者,是有些原因所以坐在这儿。我没有回复,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管怎么说,我得好好欣赏我的夕阳。

“不好意思。”又来了,想干嘛。他很快接道“我不能见阳光。”我抿了一下嘴唇,试探性地看了青松木一眼,身上除了露在外面的脸是白净的,其他能裹的地方全都是黑布料,包括那副黑框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神,让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的日落,我的小憩,以及我的自私,被他那几个简单的字,几句奇怪的话统统划去、抹去、消除了,而我还觉得一点都不扫兴。

车子在开阔的大道上朝着目的地前进,偶尔的几个陡坡把我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拽出来,有意地朝着角落的位置挤挤,不认识他,也没必要讲话,至少,这是我三分之一的人生一直以来的原则。导游操着纯正的北京腔和我们介绍企鹅岛的情况,四十多岁基本秃掉的头顶和酒瓶底厚的镜片让我想到在国外生活的不容易,而事实也如此,从天朝来这儿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穷人:去富人区捡家具,享受国外的优厚贫困补助福利,仔细一想也是一种人生。北京腔弥漫着车座,顿时很亲切,我承认在国内会讨厌这种带着优越感的方言。


窗外,晚霞迫不及待上映了,两旁秀颀的不知名树被晚风吹得有点儿东倒西歪,橘色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为迷离,我自言自语:那棵最角落的树就叫子川木,等我回来我要爬上树梢摘晚霞。

我确实有些无聊,又或者在想些什么,我开始不由自主地观察身旁的那个陌生人,那棵一直低着头的青松木。他有些儿微胖,和他邻座只能小心翼翼往周边挪挪,车子晃动时还要有意抓好窗栏,这样谁都不会碰到谁。他的头压的角度刚刚好,这样我斜眼瞄的时候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他完整的肩膀,黑色毛线衫包裹下肩膀,宽厚的肩膀,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看一个男生。他似乎有些困意,把头压得更低了,脸贴在右侧手臂上,挡住了我想进一步观察他的视线。难道他发现我的余光全都落到了他身上吗?原则告诉我,别想那么多,毕竟只是个陌生人。前面又是一个小坡,车子晃动下他又随意换了几个睡觉的姿势,表现得很轻松,我好像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了:我不讨厌你,但也请你不要误会。我似乎看到了他和我讲这句话的场景:他很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我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强行把嘴唇上扬。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让我觉得压抑,而我也无心去欣赏一个人的晚霞,周围的不知名树和田野,导游的解说词,车上的冷气,统统走开。我到底怎么了?不就是在一个陌生人旁边坐了一会吗? 不就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聊过、撩过的男生吗?我的假想,歪理,奇葩的逻辑,再加上徜徉在澳洲大陆上漫无目的、优哉游哉飘扬的思绪,让我不得不去思考我为什么会这样。

擦了擦眼镜,试图在它的掩护下再瞅瞅这棵怪松。

慢吞吞把眼镜盒关上,因为我要开始那些可能毫无意义但又杀死脑细胞的思考。


小学时的八卦小分队队长,游荡在教学楼间搜罗各种小道消息,然后以成功获取不为人知的小事为满足。中学时,我有意无意开始崇拜一些人,他们都具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冷得可爱。这两个不搭的词在我的思维构建中显得相处融洽,那些爱笑的人反而成了我认为的很平淡普通的人。到了大学,当我被一个掩藏在冷峻面孔下实则开朗有人气的人欺骗时(当然这种欺骗是我犯傻、自作自受),我开始思考“怎样的人可以满足我的期待”。在这个逗逼、女神经横行霸道的时代,你要的高冷不就是装逼吗!这样的残酷现实使我很失望。不过仔细一想,其实,这个命题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要的不是实实在在的可以和我讲话的人,我要的居然是那种事实上得不到并且乐于享受得不到感觉的过程。有人说,你这不是懒得得到,而是害怕得到,因为得到后你的那种感觉消失了,你发现再也不是之前得到的东西。这么一说,虽然逻辑很复杂,或者是没有逻辑的歪理,倒像是我自己的心理。我和别人说我喜欢内向的人,因为找到他们内心的想法、兴趣是一件足可以满足一段时间好奇心的事。我说我不想对自己有好感的人表白因为只要这样,那种诱人的距离感就会消失,让我所认为的有趣的事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我也不敢去想象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是转瞬即逝的欣喜还是破口大骂说自己是傻瓜。

某人十分鄙夷我这样的心理,就像看着吊在钩子上的可能致人死亡的番茄,不敢尝试还要在那边仰视,自以为那种试图张口的心理很高大上,就算看到别人吃了没有死亡也不会觉得遗憾,倘若看到有人吃过即死也只会唏嘘不已,暗暗窃喜自己的小聪明。

是小聪明吗?我不觉得。当我从别人身边走过,有意瞥一眼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时,别人居然会说:“我们这样坐着让别人觉得好奇怪。”我皱了皱额头,我本没有什么意思要去指指点点或者给出定论,而我的所谓的有意偷窥也只是本能的出发:我喜欢搞清视觉所呈现出的一切,因为那样的图像是实实在在触摸得到的,而那些逻辑的东西似乎从没出现在我的字典里,我有意去摸清逻辑,但是那样抽象的东西让我觉得可怕。

那么,我所做的那种享受他人高冷的过程,就是捕捉细节、洞察内心的必要。而一旦这样的过程试图以一种理性的猜想结束时我便会觉得毫无支撑,逻辑被天狗吃掉了,很可怕。因此,我所做的便是继续保持那种神秘的过程,我讨厌我糟糕逻辑出场的时候那种无助慌乱,就像我写下这样的文章,就像我只会细节描述不会合理地定义结束,就像我把自己当时的心情胡乱定义为青春的迷茫和骚动。

全都不是,全都不是,是本性,是与生俱来的母亲传给我的基因在作怪。


我现在看看原本以“做我一个半小时男朋友”为题的半成品稿子,觉得有点儿好笑,你以为自己是非主流、新概念那种无病呻吟的青春躁动呐?你以为你随便嚎几声就能祭奠一下所谓的冲动呐?这不是被伤感浸泡的青春也不是萦绕在要不要主动问题上的有关爱情。那么这是什么,呵呵,是我这么差的逻辑真的在作祟,我不敢回答,每个回答,无论合适与否,都让我如坐针毡。

一个半小时到了,身边的青松木起身离开了座位,没有留下什么,墨尔本此时下起了小雨。“嘿,班长等等我。”他追上班长把帽子摘下来下了车。

我没有追上去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我觉得心里的什么东西好像落了下来,稳稳的。

是那个折磨我很久的逻辑判断吗?

头痛,我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这么多问题,思维的毛线一定又是被猫玩坏了,菩提树下的坐垫扎得我奇葩的思考嗷嗷大叫。

 近距离看到企鹅远没有想象中温顺,拍照却成了一种难以自拔的习惯。回来的路上,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很突兀地问我专四觉得考得怎么样。原本漫无目的的闲逛顿然成了光着脚丫在发烫的鹅卵石上小心翼翼地前行,我回了句:“等待真的好痛苦。”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天朝,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事要完成,或许这次是个有意义又不伤脑细胞的思考。


你在这样最好的年纪不去为自己努力还能做什么呢?有些人有些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会重要到你连自己该做什么都忘记了吗?别把这个归结为自己的多愁善感或者入戏太深,如果真是这样也要学会克制,别让自己溺毙在无声的挣扎中,因为这样的断气只会让人觉得可笑。每天走过相同的路,遇见不同的人,这很正常;偶尔走着不同的路,遇见相似的人,这也很正常。每天有人朝你微笑,和你聊天,这很正常;偶尔有人对你不冷不淡,有意排挤,这也很正常。可爱的人呐,你能否把自己看得简单些,把生活看得简单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去争取到它。而这样的简单如果掺杂着对其他的骚动,也很正常,只是,我不希望这种骚动是一场腥风血雨非要折腾到我生命之所不可承受才肯罢休。

企鹅岛的风很大。

把我的心吹得更为开阔了。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Meeting in Melbourne 墨尔本游记 (致那段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qvscgc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