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歌h
“你现在在哪儿?”
“全世界。”
“做什么?”
“在世界各地搞心理培训。现在疫情影响,不大出得去。”
“全世界"?霸气!我猜想,她的工作性质是流动的,她去的国家实在太多,又不好意思罗列一大串给我听。
她个头不高,声调不高,但她的回答总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我对天发誓,这里面绝对没有一丝的羡慕嫉妒更谈不上恨。那为什么压抑呢?
说这话的是一位曾经的同事,她给大家的印象,永远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十多年前办理内退,只有在单位需要所有人到场办理与个人利益相关的事宜或需要单位为其出具各种证明时,她才偶尔出现,我也有幸偶遇几回,但从没坐下交流过,只在擦身而过时闲聊几句,问话无外乎:
“这么难得?”“关系还在单位?”“现在在哪儿呢?做什么?”
她从没给过我一个准确的地理坐标,不过之前基本还在中国版图上,几年不见,她的坐标已标满“全世界”,做的事情也都是律师啊、培训啊等高大上的都市白领行当。
“还有几年正式办手续啊?”
“两年。”
“时间过得真快,你都抱孙子了吧?”
“哪儿有,不过儿子女朋友定下来了。”
皮肤黝黑粗糙的脸和失去顺滑光泽的头发,透着一种历尽沧桑的漂泊感。岁月不饶人,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如今已徐娘半老。
这辈子我只去过东南亚,“全世界”于我而言,是一张好大好大的地图,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用手指点着找过去,都要找半天还永远找不全。十几年,我偏安一隅,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而我这位曾经的同事,已走过“全世界”。我再次对天发誓,这里面绝对没有一丝的羡慕嫉妒更谈不上恨。那为什么压抑呢?
我淡淡地一笑,道个别,不知职业生涯内还有没有机会偶遇。每遇一次,我便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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