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海寻龙（上）

第七章。上海寻龙（上） 第七章。上海寻龙（上） 图片发自马酷珠宝

  （本文故事的主人公是马酷，但他的师傳，就是我这几章民国时的小孙掌柜也是承上起下的人物，必须交待清楚，文章里提及的段家玉，铁东家都是当年珠宝界的传奇人物，还有珠宝界的的一些人物后面都会陆续出现，期待关注）

  转过年到了惊蛰，柳芽虽都泛了黄，但京城春天的风大，棉衣都还还未脱。这天铁东家上午出去会友喝茶去了，我和二掌柜在德元兴打着早哈欠看着门外的大街，你爷爷马花马前几天已走西线，今年西北线战事少，东家让他提前上路，别等这又打开仗路上就不安全了。而我们还没动身是缅甸正闹独立，想摆脱英国人统治，这一闹石头就从陆路运不出来，没有新货也就没必要亲自去了，反倒是有来去腾府的做茶的马帮三不差五的带几块石头，看上眼的就留下，看不上的就让他们拿走，这中间我的寻龙术好象又涨了许多，但凡石里有绿脉的只要上手心里都有反应，只是反应大小不同根据绿脉多少而定，我知道知错师付传我的巜寻龙秘决》已见效果。

    正闲得无事，铁东家匆匆的从外面回来，对二掌柜和我说道：＂一清早在地安门外天汇轩喝茶，碰到在英国领事馆里蒙事的鼓楼吉家老二，本来不想搭理这整天蹭吃蹭喝的主，可这主真是难缠，硬是凑过来，不过这次他倒是做了件大好事，这小子吹他在英国人面前的本事，提到英国人正从缅甸撤军的事，说那的英军负责叫什么肯特公爵的带了一船的翡翠原石，红宝石，象牙从仰光港经泰国去上海靠岸休整，估计他到上海是给这些翡翠原石找买主，这英国佬知道咱们中国人喜欢翡翠玉石，这些宝贝拉到他们国家就是些石头，砌墙估计还嫌沉。这吉家老二说这英国佬离开仰光有十多天了，我估摸着再有个几天就到上海，二掌柜你吩咐伙计去订两张去上海的火车票，这次让小孙和我同去，你在家守着，我一会再去前门汇丰银行让他们上海总行多准备点钱，别到时再临时筹集，小孙你再备备货，带几条品相好的手镯和挂坠，对了，黄老板也是这个月的寿筵，把那个三色福禄寿手把件也带上，他可没少给我介绍客户，这次得好好感㴬人家＂。

  第二天上午，我就随铁东家上了去上海的火车，把东家送到了贵客车厢，行李皮箱放到了卧铺底下，就准备转身回我硬席车厢去找座位，东家嘱咐我过三个时辰就来问候一声，年龄大了上厕所勤点，其实我知道他是怕货被蹬大轮的贼给切了，毕竟带的都是贵重东西，我答应一声就转回去找我的座位，我只带了随身替换的小褂，也没什么行李。

  找到座位还是靠窗的，凭生第一次坐火车，极是兴奋，等火车开动了看京城很快就甩到窗后，是比马帮快多了，心里想啥时候铁路能修到腾府就好了。我掐着时间，过几个小时就去东家那看看，沒事就趴车窗看外面的景致，不觉时间过得还挺快，夜里东家就沒让我过去。清早起来我一睁眼就又去向东家问安，顺便检查一下行李，东家也起床了，拿出了带的烧饼我们俩分吃了。铁东家节俭惯了，说实话真不象个大珠宝商，平时就一蓝布大褂，现在天凉就加了个棉马夹子，但他对底下人可不抠，谁家有个病灾的都会出手，尤其是这些年打仗多，死的人多疫情就多，哪里有灾铁老板都捐。闲时老板也沒少对我们说：＂咱们是生意人，赚到兜里的钱不都是自个的，这国家现在乱的是没边了，老百姓的日子苦啊！多赚了咱就多往外捐点，少赚了咱就帮身边的人把日子熬过去，是人就得活＂。

  下午火车就到南京了，听东家说火车要坐轮船，我还挺不解，就趴在窗上观望起来，原来是列车组要过长江得分拆开坐火车轮渡，从江北装车到了江南再一节节装起来，真是长见识。等过了南京，景色就漂亮多了，难怪古代诗人爱写江南。

第七章。上海寻龙（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到了上海，一出火车站，给铁东家要了辆黄包车，东家说了饭店的地名，我随后跟着，本以为东家最起码会去上海的礼查饭店或金门饭店之类的大酒店，谁知没过多久，就停在了汉中路的一个小旅馆，旅馆老板对铁东家很是熟悉，非常热情的迎着我们进了旅馆，铁东家对旅馆老板笑着说道：＂冯兄年过的好啊，这上海去了又来，一年好象比京城呆的时间都多，小孙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经过东家的简单介绍我才明白东家为什么青睐这个不太起眼的旅舍而不是去上海外滩住那些豪华酒店，这旅舍的冯老板曾是蒋介石把兄弟冯玉祥的近身侍从，还是冯将军老家亲戚，主要保护冯将军日常安全，前些年冯将军对时事心冷，解散了军队，冯老板就定居上海，早年他在京城驻军时与我们东家惺惺相惜，结为金兰，东家就出了本钱让他在汉中路买了这幢小楼开了个旅舍。

    等我们进了客房我就知道这间房肯定是专为我们东家设计的，客房门是里外两扇，外面同別的客房门没什么二样，等打开里面还有一扇铁门，一看就实为结实，精钢打造，房间是个套间，每扇窗户都有铁艺护栏，家具倒是极为简单，均是硬木打造，茶几有些偏大，想是东家邀客人看货时会需要个大的平台展示特制的。

  冯老板让服务员把茶水上了，与东家各自坐下，询道：＂怎么这次电报也未发就匆匆而来，是有什么大生意吧！铁兄＂。＂是有个重要的事，冯兄你在上海路子广，帮我去上海港码头上打听一下，有一艘缅甸过来的英国轮船，那船就最近几天进港，看有什么办法先打听出来详细时间，我再做安排＂。

  冯老板又聊两句就出去找人打探消息了，东家说上午也没什么事，小孙你出去玩去吧，外滩城隍庙是上海的好去处，那附近有不少珠宝行可去转转，上海可是个国际大都会，咱中国好多大军阀高官们都在上海安家，新派老板也居多，咱们京城收的玩意儿大都卖到他们手里，唉哟，到底上岁数了，我就不领你去逛了，自己玩去吧！出去把门关好。说完就转身回了套间里。

      这上海的十里洋场总是听东家和德元兴来往的客人提起，现在可以亲身来体验一把，那劲头别提是多来劲了，那时节的上海外滩是真美啊！和京城完全是两种风格的建筑，路上见的洋人比我这辈子见的都多，招牌也漂亮，白天都是明晃晃的，路上又打听了一下城隍庙的位置，就晃悠着一路行了过去，到豫园也就十多分钟时间，建筑风格就又有了变化，徽派建筑明显多了起来，商贩也比外滩多了好些，珠宝行在马路两边还真有不少，都是同行自然要进去学习学习。

图片发自马酷珠宝

    先进了一家看着铺面最大的珠宝行，看场面比我们德元兴大个几倍也有了，里面伙计不少，我进去却没人招呼，估计看我这身打扮就不象个买主，我倒也无所谓，只是来玩又不是收货，就绕着柜台随意看了起来，镶嵌货是和我们北方的首饰不太一样，设计十分精美，尤其是明显是过去男人暖帽上点缀的红宝石，玉翠之类的宝贝他们收回来一做镶嵌就成了女士们喜欢的吊坠手链类的，别说还真的涨了见识。从店里出来抬头看了看牌匾，三个大金字＂瑞文斋＂，看着是比我们珠宝行洋气的多，但里面的至多也是些商品首饰，收藏品可就没什么，或许是好宝贝没摆出来吧。反正是闲逛，我就又走到马路对面的一家玉石行里，这家要比＂瑞文斋＂小点，但翡翠物件却是不老少，里面的伙计依旧是对我连正眼也不瞧，看来我这身打扮是得换换，平时跟铁东家学得节俭，对着装也沒什么要求，干净随身就行，可我看这上海珠宝行进进出出的都是衣着光鲜，珠光宝气的，伙计掌柜的都是招呼这类人去了，誰还关注我这一身灰布褂子的小年青，刚好，我也可在他们店里随便走走，不过这店也是让我更加深了对上海珠宝店的认识，竟还有两个女伙计，不，应该叫女店员或者叫女经理招呼客人，当时叫经理的绝对是高贵称呼，不象现在满大街都是经理。我在想我也应该是德元兴的经理之一，想这里暗笑起来，应该是表情有点奇怪，让那个女经理注意到了，径直过来问我：＂先生侬有什么需要＂。我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便看看＂，我回答道，有可能是我一口的京腔引起她对我稍有些重视，就陪着我在柜台边介绍她们店里新出的一些玉石款式，平时都是我陪客人这换了个角度，我还有些不适应更显得有些局促，但毕竟在德元兴干了这么多年，手里过的珍奇瑰宝也是多了去了，她介绍的这些首饰挂件猛看是不错，但还真不值得推敲，我也就边听她介绍边往前走，忽然看到这家店角落里放了一块有个四五十斤的白砂皮翡翠原石，马上来了兴趣，就走近先仔细端详起来，这也是赌石相玉的基本功，先判断场口，看是否是老坑，再在石头上找裂，再观察皮壳是否有蟒带，松花来判断原石里是否有色，在阳光下再判断水的长短。

    这块石头明显是木那场口，自古＂木那出奇迹＂，世上流传的好多绿镯多出自这个场口，木那场口的原石切涨就是大涨。书归正传，那女经理看我盯着那块石头，马上就来了精神，说这块石头可不得了，是我们老板前年从北京翡翠大王铁老板那拿十根小黄鱼兑过来的，我一听是东家出的货，就认真起来，我在德元兴也四年了，应该是没见过这块石头，于是就近前用手去触摸起来，心口毫无反应，明白这也就是一普通翡翠原石，我就奇了，东家会把这样的料子卖到十根金条，凭我跟他这些年对东家的人品和对生意的态度是万万不会的。＂德元兴不会卖这样品相的石头，这位经理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对她说道。她怔怔地看着我，估计她对那些首饰还算内行，对这原石就沒什么发言权了，于是她马上把另一位男经理的叫了过来，小声滴估了几句，那位经理也到了石头近前，＂先生对这块原石有兴趣＂。我回答道：＂我对这块原石兴趣不大，只是听你们那位女经理说这是从德元兴进的货，就特地问问，我从京城来的，徳元兴也常去，这类原石铁东家是从不收的，更不用说高价卖了＂。我也是撒了个小谎，没有直接说是德元兴的，是为了互相给个台阶，不能把话说死了，老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看来先生您也是玩家了，我想请教一下＂。男经理有点不屑的说道。

  我一看，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当然寻龙术是不能说的，说了他也不信。＂你看这白岩砂外壳极为松软，砂粒毫不躁手，明显不是老坑，就算出了手镯也是普通货色，更何况你这块石头上大裂没有，毛裂极多，取材困难，所以我断言铁东家不会收这类外行货的＂。

  那位男经理和旁边的女经理看我的眼神有些转变，甚至有些敬意了，我面有得色，心里也暗自窃喜，幸亏有寻龙之术可以判断里面是否有绿脉，否则单靠看皮壳判断我还真没有东家的本事。

  ＂那是我记错了，时间久了，有可能是别家送过来的，我们吕老板与京城的德元兴的铁东家，聚缘阁的张老板平素都️来往的，今天不巧他刚好去码头接位英国客人，不然你们倒是可切磋一下，我们这几个这些年学得是销售的本事，对翡翠原石只懂个皮毛，惭愧＂。

    我一听他们老板去港口接客人，还是英国人，心里马上咯噔一声，看来这肯特公爵从缅甸过来的消息不止东家知道，我意识到我该迅速回去向铁东家汇报这一消息，拿定主意后就马上对那经理一抱拳：＂那就改日再来，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个事得回去一趟，再见＂。急急的就往回赶。

第七章。上海寻龙（上）

等跑回旅馆房间，冯老板已经回来，正紧张和铁东家商议着什么，不用猜也说着英国人的事，我也马上把我听到的向掌柜的汇报了一遍，铁东家和冯老板对视一眼就笑着说：＂让你去玩，你还能打探到同行的消息，冯兄，这小孙真是我的福将啊！＂

冯老板也是微笑答道：＂强将手下无弱兵，铁兄是管教有方，不过这消息刚好和我的对上，本来不知道是谁接走的肯特公爵，这下也就知道了，是玉一楼的吕老板，这可是你的老朋友了＂。冯老板说老朋友这三字是加重音量的，虽然我不明白这吕老板和我们东家有什么关系，也能听出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故事的，于是我又把他店里的木那原石说了一遍，东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咱家垫脚的石头都不会是这类玩意，这类石头百切百垮，切垮了他老吕把银子收了，把屎盆子扣德元兴头上。冯兄你说这老吕岁数也不小了，还这么记仇，当年咱俩不就出价高点买了块他看上的石头吗？至于记恨这么长时间，再说当年也不知道他出过价。＂

＂铁兄，不用想那么多，这是生意凭啥他看上的咱就不能买，这行规矩就是一拼眼力二拼实力，当年他就是想当坐地虎强压那个缅甸华侨，出价就不合行情，以为亲家是张啸林就能欺行霸市了。当年咱都不怕他，更何况现在他那汉奸亲家也让干掉了。＂冯老板越说越激动。

铁老板作了个制止的手势，＂当年咱们是年轻气盛，本可以处理的更好的，多个仇人多堵墙啊，何况还是利益之争，这老吕是压价压得狠点，终究不是坏人，从做生意的角度也是未尝不可的，再说当汉奸的是他亲家，日本人在时老吕避祸慈溪老家，报纸上还声明没有这门亲戚，也算是有骨气的人，这也是这些年他逢事针对我时我避他的原因＂。

＂那这次咋办，这肯特公爵也让他接走了，我可打听了，这英国人在缅甸可没少贪，听他们轮船的水手说最起码有个八九吨翡翠原石，难不成我们就让了他＂。冯老板还是有点激动，但也好很多了。

＂生意来了哪有随便让出的道理，更何况他老吕有没有能力全部吃下这批货，再说轮船上的翡翠原石咱们也没见着，好坏都不知道就先不想那么多，先把明天去黃老板拜寿的礼物准备了，小孙把那个福禄寿的黄加绿手把件拿出来，冯兄你把我上次订制的红酸枝珠宝盒取个来，另再给我往盒子是放两千美金，这黄兄喜欢美刀。明天热闹，咱们也露露脸，本来想悄悄接触英国人的，这让吕老板占了先，那就换个思路，好让同行都知道德元兴我老铁来了，肯定就会有人传到那什么公爵耳朵里，也好为这几天与他谈买卖做个铺垫，好了，分头做个准备＂。

第二天一早，老板从套间出来，手里拿了套灰色洋装，对我说，＂小孙换上＂。我还有点诧异，但老板说一不二，我也不拒绝，脱掉大褂就迅速穿了上身，铁老板赞道：＂觉得咱俩身材相近，可你穿的是比我精神，年轻真好＂。我还第一次穿西服，有些不自然，看东家也是一身白西装也就明白了，这上海滩洋气也势利眼，人靠衣裳马靠鞍说的一点不假。只是跟了东家这些年看惯了他穿粗布长衫的样子，猛得一换装还真有点不习惯，东家倒是无所谓，应是来上海也经常穿这行头。这时冯老板也进了房间，看我就如换了个人似的，和东家一样夸我精神也同时感慨一下，年轻真好。说完也就招呼一起下楼吃早餐。

早饭吃罢，走到旅馆门口，早有一辆漆黑铮亮的福特车等在门前，司机给东家和冯老板把门打开，我则打开副驾的门也坐了进去，上了车回头对东家说：＂东家，这黄家公馆我昨天下午问了旅馆的伙计，离咱旅馆不算远，何必租车去呢＂。东家还没说什么，冯老板却笑道：＂傻小子，这是你们东家的车，上海滩是讲腔调，扎台型的地方，在这里做生意没有个排场是不好搞的，小孙你好好跟东家学的点，做商人的一味的节省也是种浪费＂。东家这时也说了，＂在京城咱们是坐商，不管你是宫里的还是做官经商的，想买想卖都得来咱德元兴，有货有钱就是生意，可咱们到上海就是行商了，咱也不能逢人就让他看咱折子上有没有钱不是，所以出门还是得讲究些，再说买个车对咱做珠宝的来说还沒个手镯贵呢＂。

  说话间就到了黄公馆，真是热闹，门口迎客的都有几十人，应该都是黄老板的徒子徒孙，有眼贼的看到刚下车的铁东家立即迎了过来，我赶忙递上名帖，这人真是机灵，也应该听说过他老板和我们东家的关系，大声如唱歌道，＂京城德元兴珠宝行铁老板不远万里携众给黄先生拜寿，里边请＂。大门里的黄老板听到了也是忙出来迎客，他俩自然是彼此客套一番，随后东家让我把礼匣拿来，懂行的单看这礼匣都是老挝酸枝的，都想看看德元兴的给黄老板的贺礼是什么宝贝，黄老板生来就是个炫耀的性格，见大家有兴趣就大声说道：＂感谢铁老板还想着为兄的生日，每次来都还送哥哥希罕物件，这次是什么先让哥哥畀看看＂。东家示意我打开，我打开抽匣，先把两千美刀取出递给帐房上帐，再把里面的红绒布锦囊打开，拳头大的福禄寿翡翠三彩把件露了出来，正是上午光线最好时分，整个手把件在阳光下冰透生光，红黄绿三种颜色交相辉映，雕刻也是没的说，是我们德元兴首席的尚师付，把北派的雕刻技法发挥的淋漓尽致，红色的两只蝙蝠振翅欲飞状，绿色雕成苍松翠柏，树下黄色刻了一只梅花鹿。围观的，拜寿的都是赞美之词不绝于耳，黄老板更是得意之极，直接就拿于手上把玩起来。他旁边一体型清瘦，双目极为有神的中年男子说道：＂哥哥这贵人多，一会来个位高权重的看你手上有这玩意，说不定临时起意要带回家欣赏欣赏，我想以哥哥这仗义劲说不定就割爱了呢＂。黄老板一听马上就从手中取下转身交给身后的徒弟让他去妥善保存，才回头笑着说：＂只要兄弟你不惦记，别人都好说＂。东家也笑道：＂噍杜兄把黄老板吓得，只要杜老板不嫌弃我们德元兴的手艺，等您过寿我也给您准备着＂。那姓杜的老板马上道：＂铁兄说笑了， 你德元兴的宝贝我只恨少还哪敢嫌弃，你这说送我礼物，我倒盼我这生日早点过嘞＂。说完，他们三位和周围的都哈哈大声笑了起来，我是越来越佩服我们东家了，低调起来可以低到如尘埃，高调起来却可让万人嘱目，和两位上海滩大亨在门口这一热聊，我相信不出明天，上海同行都会知道德元兴铁东家来了，那英国人想把他的翡翠原石卖个好价钱，自然会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