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信息工具日渐发达的缘故吧,写信仿佛离我们的现实生活越来越远了。
在以前,我喜欢写信。
写信与友情有关。
曾与当兵在外的高中同学王世红,写了近两年的信,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从朋友那听说,他当兵了,带着少年的狂热。
我给他寄了封信,那种礼貌性的问候吧,当然,也许是习惯的缘故,在信的末尾,我附上了一首小诗,现如今已不记得内容了,印象是那种怀春少年的酸酸文章,只记得题目了,叫《难留拥有》。
事后,他给我回信了,礼尚往来吧。
信中他要请我给他寄写我平日写的那些东西,世红说,他们在军营不是寂寞,就是有点找不到曾经的生活了。
我想,也许军营生活有些单调吧,其实,军营生活是很丰富的,他们少的只有军营外东西。
我给他寄了一些素日写的只言片语。
他回信,总是很兴奋,说他们整个营地都喜欢我写的东西,甚至于把我的小文章写到了板报上。
也许,这就是动力吧,业余的时间,以致后来工作的间隙,我总爱提起笔,在笔记上或酒水单(当时酒店打工)乱写一通,事后再整理。
就这样,我们一来二往,竟通信有两年多。
那时电话很少,才始兴大哥大,砖头块似的。
所以,通过书信,我们彼此走进了各自的世界。
后来,他还给我寄了张照片,那是他在营部照的。
那些日子,成了我业余生活的一部分,让我挥去了许多寂寞的日子。可是,我大学毕业、后又辞工了,忙于奔命,也和世红失去了联系,想联系时,估计他已经转业了,至今也未再见,也许他正春风得意呢,好人一生平安嘛!
写信与爱情有关。
写信写得发疯,那应该说是在大学那些时光。
起初,信只是“情书”,与爱无关的那种,因为那只是朋友间的互递问候。
我和梅认识,就通过这一纸一笔。
算是笔友那种吧,我们没有恋爱,因为可能是自卑心理作怪吧,门不当户不对,怎能有前途?
日久生情。
就像地上的路,走的次数多了,就踩成了路。
我们的爱情,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一个阳春白雪,一个下里巴人。
我们相爱了。
我们的爱情没有那样激情燃烧,如火如荼,而是平平淡淡的,就如河滩的清溪,汩汩而流。
信,是除了电话,我们最钟爱的沟通方式了。
她每一次回家,都要给我写上几封信,离开几天,就写几封。
我也是。
那时,我们还特喜欢在那些漂亮的信纸上互诉衷肠。
信纸真的很漂亮,估计现在已很难再找到了,那时一个时代的产物吧,至少现在的只有华贵,缺乏感觉吧。
那时信中还装有其他内容。
别致的小卡片,背面还写着小诗。
有时,我们会挖空心思,用剪裁后的信纸来表达某种浪漫。
有时,信上不仅仅有文字,也有速写的钢笔画,艺术的留白。
有时,信封上还隐有小诗,透过阳光,就能看到。
有时,信的封口处,也会有一行别有趣味的小字。
有时,在邮票粘贴的部分,也会有点小内容。
有时,也会用邮票的张数来表达某种含意。记得,有一次,一封信上竟贴着12张邮票,害得邮政局的老妈子只翻白眼。
总之,有许多个意外。
如今,回想那时的我们,疯狂而有富有想象。
通过书信,我们最终走到了一起。
……
虽然,现在我和梅最终分手了,但沉淀多年的感情并没在风化。
除了半抽屉的电话卡,就是成麻袋的书信。
……
写信与亲情有关
我最早给父母写信,也就是才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对书信还没有那么狂热。
现在已记不清信的内容了。
但可以想想得到,那份青春的轻狂,定是满纸的激洋文字,有着述说不完的抱负和决心。
还记得,当兵的弟弟给我写的信,他特淘的那种,估计最初就不怎么会写信,可以说,给我写的信,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写这种东西,估计他这一生也会很少再写的。
信的内容很短,没有几句话,格式也不对。
后来,有一年元旦,他又给我寄了一封信。自己做的贺年片,字体还是彩色的,看来是下了一翻工夫的,内容也写得很好。
那时,我觉得我兄弟长大了。
自从和梅分手后,女儿留在了那个我曾经深爱的城市。
那个时候,我在天津。
女儿有次打电话给我,说要给我寄封信。
我很高兴,也很感动。
的确,女儿就要六岁了,她长大了,懂事了。
在经过近似漫长的等待后,我收到女儿的来信。
很显然,是梅帮女儿寄出的,从封皮上秀丽的字体一眼我就认出了。
女儿的信,如今我珍藏在枕边,没事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来看看。
女儿的信,其实就是一张孩子的画。
画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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