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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空留马行处   第一章  国破家亡

雪上空留马行处   第一章  国破家亡

作者: 我傲娇的少年 | 来源:发表于2017-04-19 23:38 被阅读0次

            乾元三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帝秦园普因病崩于金龙殿,全国举哀。谥号康正,庙号尊宗。遵先帝遗诏,由太子秦楚继皇帝位,于二十八日登基,改次年为德隆元年。

      于六月十五日,秦楚下诣册封太子妃尤氏为中宫皇后,遵生母王氏为皇太后。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大鼎各地皆派使臣入京朝贺。临国东胡,渤洋皆遣使臣来京。

      整个朝廷看似上下一新,实则不然。先帝执政后期宠信宦官,整日与宠妃寻欢作乐,甚至听信奸臣——太尉钱贺,迫害许多忠良之士。朝廷污烟瘴气,苛收杂税,百姓怨声载道,不得安生。大鼎倾颓之势却又由不足而立的秦楚维持着。

      一日早朝,秦楚高座龙椅,俯视群臣,不觉定睛瞧那钱贺,心里寻思着何时能将这罪人除去,奈何自己羽翼未丰。“陛下初登大宝,先帝身前对臣多加信任,臣不胜感激,愿辅陛下以图一统天下之霸业。”钱贺似乎意识到来自上前方的目光,抽搐了一下嘴角,一副圆滑模样,奉承道。秦楚不吃这套,轻笑而似哼,暗含了一丝不屑,却未被人发觉,后而高声道:“呵,钱卿言重了,先帝对卿信任有加,卿谨慎辅佐。朝堂上卿与朕乃君臣,它时何来你我之分,朕初登基业,还望钱卿勿有所顾,对朕指教一二。”整个宣政殿如此安静,群臣齐仰新帝,一番愕然。只有三五臣子神态自若,乃秦楚早为太子时的心腹。

      “臣蒙受陛下倚重,无能为报,愿尽其愚鲁。”钱贺叩拜。“爱卿快快免礼。”秦楚脸上挂着有些不明的笑意,转又一副顿相道“朕有一事托于爱卿。盐县乃我大鼎富饶之地,半月前遭不明党羽袭击,此党羽不灭,难解朕心头之患。朕特命爱卿亲自前往,拿其党羽,为大鼎安邦。”“臣领命。”钱贺叩首领命。“退朝!”秦楚高声道。众臣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楚立于高阶之上,望钱贺逐渐远去,不楚唇角一勾。

      转入偏殿,一人似乎已等候多时,见秦楚,参拜道:“陛下万岁。”秦楚背对着他,问:“让你办的,办好了吗?”“臣已查出武宁侯凌耀与钱贺勾结之证。”那人低声道。“确有此事?”秦楚微挑龙眉。“臣以性命担保。”那人吸一口气道。“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秦楚突然冷声道,寒气逼人。“是。”那人便在短瞬间消失了。只留秦楚原地冥思。

      这时,首领太监萧道温面露喜色来报:“陛下,好消息。”“什么?说。”秦楚语气依阴冷,却转过身来。“今儿太医给皇后娘娘瞧了,皇后娘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萧道温答。“如此甚好。”秦楚眉中化为掩不住的喜悦,他即为人父。

      “陛下驾到!”凤仪宫门外突传入萧道温的声音。只见一女子著一身紫苏绣长衫,内衬朱粉妖裙,金凤凰在那枝上欲飞,耳间挽丝丝青发,饰一对红玛瑙珠环,金簪垂玉,步摇轻晃。被那三五宫女簇拥上前。软膝行礼,无半点娇嗔之意,正言道:“陛下万安!”

      “快起来。”秦楚面带笑容,宛如和煦春风,上前急急扶起尤皇后“朕一得了消息便赶来了。”

      “近些日子臣妾有些困乏,想来也无碍,今儿太医把脉,不想……”尤皇后微微低头。

      “外面太阳毒辣,去殿内吧。皇后身子要紧。”秦楚握住尤皇后的手,轻声道。

      “是。陛下请吧。”尤皇后一边对视上秦楚的那双眸子,一边抬手恭迎。秦楚微笑,牵着尤皇后的手走入凤仪宫。

      又过了三个月,秦楚依王太后意,下旨召礼部尚书蔡国宾长女蔡妍入宫,封贤妃,居清宁宫。王太后劝秦楚多为皇肆考虑,而秦楚依旧多多陪伴尤皇后,很少顾及蔡贤妃。

      德隆二年六月五日,尤皇后诞下皇长子,秦楚大喜以轼名之,以此勉励。

      德隆三年正月,羽翼渐丰的秦楚在丞相安建成的查证下,下旨召告天下以钱贺为首官吏的六十七款大罪,辑拿钱贺回朝,施其狡刑。钱氏男子流放边疆充军,女子入宫为奴。秦楚同时控制住武宁侯凌耀,罢免其官职,削其爵位,谪调结州。可这一切却并未结束,朝外叛军势力依旧不可小觑。

      凌耀与钱贺并无勾结,钱贺曾想让自己不学无术的儿子通过殿选入仕,将大量金银珠宝送至侯府,希望以凌耀的名义向秦楚多多美言。却不想凌耀为人正直,拒绝此事,并还其礼归还。谁知却被秦楚的眼线误以为二人勾结。

      凌耀为此心中愤懑,他不甘做一小小太守,不甘自己对大鼎的耿耿忠心被年轻帝王的政治错误所掩埋。然而自己终是身不由己,多有无奈。

      德隆六年三月十五日,蔡贤妃诞下皇次子,秦楚赐其名为轩。同年六月,身在结州的凌耀招兵买马,联合诸多叛军,准备伐鼎。

      德隆十年九月二十一日,凤仪宫内。秦楚在正殿前来回踱步,一副焦急的神态,他不忍心听见殿内尤皇后声嘶力竭的痛吟。殿内走出一个端着热水金盆的宫女。

      “皇后怎么样了?”秦楚问那满头大汗的宫女。

      那宫女忙答:“娘娘只是有些用不上力,太医们会全力以赴的。娘娘刚才嘴里还念叨着这……什么梦见蝴蝶。”

      秦楚听罢,龙颜微展,道:“告诉皇后安心生产,朕一直在外边。”

      “是。”那宫女回应了,便又进去了。“陛下勿急,皇后娘娘与龙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萧道温半弓着腰,劝慰道。而秦楚没有回应,只注视着廊前的朱柱。

      半晌,婴孩的啼哭声响彻整座宫殿,只见一宫女抱着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孩,一脸喜色,跪下祝贺:“恭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一位小公主,母女均安!”全宫人跪下:“恭喜陛下!恭喜娘娘!”秦楚大喜,问尤皇后如何,宫女答:“皇后娘娘生产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楚微微掀开那襁褓,发现小公主肩部有一蝴蝶胎记,郑重道:“花蝶入梦乃我大鼎祥兆!公主受天神庇佑,福泽深厚。朕将其赐以婳名之,封号贤轩,召告天下!凤仪宫上下的人皆赏!”

      众宫人喜出望外:“谢陛下隆恩。”秦楚望着小公主,眸宇间倾尽温柔。

      半个月后,凌耀以五千兵力攻占翼州,秦楚大怒,遣将军欧阳锋率五万精兵讨伐凌耀。凌耀依谋士荀负之策,联合势力最强的军阀陈华同共伐鼎。由于欧阳锋指挥不当,这场仗很快以凌军大败鼎军结束。 

      秦楚接到战报,手攥成拳,青筋暴凸,立于宣政殿之上,厉声道:“朝堂上,有何人上前迎敌?”正当一筹莫展时,一人从众臣中走出。那人身长八尺,英武不凡,年纪轻轻,相貌堂堂,气宇刹时盖过群臣:“末将长孙尚愿领兵讨贼。”

      秦楚定晴看他,心中暗暗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少顷方问:“不知爱卿用兵几何?”心里倒是想着他欲用兵的量会不会超出朝中势力所有。

      “一万即可。”长孙尚似不暇思索,洪亮的声音震惊整个朝堂。欧阳锋率五万军都已战败,长孙尚这……

      长孙尚见秦楚思索不答,复道:“古今战事,兵不在多,而在精。作战,需思战术,而非纸上谈兵。此战,有何不可?”朝堂皆静,唯能闻之呼吸。

      秦楚龙眉微扬,笑道:“朕许卿精兵一万,愿卿凯旋而归。”

      “末将领命!”长孙尚握拳接旨。

      不久由长孙尚用兵得当,大败凌军,暂时稳定住了局势,使凌军势力无法扩张。秦楚晋长孙尚为征远武侯,分封扬安,居五十万户。

      一日,凤仪宫。

      “陛下,近日连连战胜可谓龙颜大悦。”尤皇后一边逗弄着怀中的秦婳,一边对秦楚笑着说。

      “长孙尚生乃天将之才,为朕所用,甚好,甚好。”秦楚微扬起嘴角,喜悦难藏。襁褓中的秦婳似是能感受到她父皇的欣喜,用眼晴滴溜溜地看过来。秦楚看着他小小的女儿,眼中充满慈爱,喃喃道:“婳儿一定是一个睿智的孩子。”

      半年后,凌耀依荀负策,声东击西,大败鼎军,其声势浩大,再度扩张。长孙尚连连战败,无颜面对朝廷,便向国都的方向自刎而亡。秦楚将其以王侯之礼下葬,谥号奉节。

      国家再次陷入动荡,秦楚急火攻心病倒了,军国大事交王太后处理,人心惶惶。

      德隆十一年七月,凌军攻入京城南琼,凌耀逼迫秦楚禅位,秦楚奈何不了,奉上传国玉玺并被扣压,从此统治中原北部五百多年的大鼎灭亡。

      凌耀在京登基,改国号为昭,改次年为广善元年。立妻萧氏为后,拜荀负为丞相。朝廷上下焕然一新。

      凌耀刚登基,想着手处理软禁在雍明宫秦氏一门。一日,他正在理政殿批折子,忽然一小太监慌张来报:“陛下!不好了!秦楚带着家眷逃出京城了。”

      “什么?”凌耀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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