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回到溪口,29日,接到孙中山来电:沪执行部转介石兄:军官学校,以兄担任,故遂开办。现在筹备既着手进行,经费亦有着落。军官及学生远方来者逾数百人,多为慕兄主持校务,不应使热诚倾向者失望而去。且兄在职,辞呈未准,何得拂然而行?希即返,勿延误!
蒋介石反复看电报,反复咀嚼“多为慕兄主持校务”一句8个字,阴郁多日的眼睛放出些许光彩。3月2日,他复电孙中山,陈明自己“拂然而行”的缘由:受人妒忌排挤,积成嫌隙,由来者渐,非一朝一夕之故也。
继孙中山的电报之后,廖仲恺又发了3通电报给蒋介石,催他南下。电报中表示:军校款,弟不问支出,兄亦不问来源,经费不乏,尽安心办去。
电催无果,戴季陶举步到溪口,劝告蒋介石回到岗位上履行职责。他激烈地批评蒋介石太无度量,性格急躁,动辄使性。蒋介石大发雷霆。
待他平静下来,戴季陶说:“你的心思我明白。这第一,孙总理让你当个军校筹备委员长,你以为大材小用,心里委屈;这第二,你被那个滇军大烟鬼骂了一顿,吓破了胆;这第三,你不想与共产党人合作,更不愿受党代表廖仲恺牵制,觉得碍你手脚。”
蒋介石的“小”被说破,盯一眼戴季陶的嘴,心里瑟缩:文人可怕,舌如刀,笔如剑;刀刀见血,剑剑穿心。他顾左右而无语。
沉默了一会儿,戴季陶继续:“我之所以对你弃职一举加以重责,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目下有许多人要占据此职,争夺此职。滇军、湘军、桂军、粤军的将领要争,共产党更要争。你也清楚,原定校长一职是委派程潜的,你是副手。后因程潜要任政府要职,在各派纷争时,孙总理才断然命你出任此职。他将建军之重任托付于你,不正是对你的最大信赖与最高奖励吗?”
蒋介石听了戴季陶的一番话,眼前忽现一片光明,荒凉的黄埔岛成了一块儿和氏璧。他说:“如兄所言,弟愿出任黄埔军校校长,由加伦将军作我的参谋长。——明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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