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是一片蓝黑状态,有点降温的样子,起床后望向右边窗外的天空,那是正东方向,蓝黑的天空中泛着几道白光和淡淡的橘红的朝霞。
起来就去蹲了一会儿,来回宿舍间冷得我直打紏紏,要不翻看日历,还以为是秋天提前到了。
换了上班穿的脏衣服,带上洗漱用品和茶杯去热水处,玛德八子,熟悉的一幕出现了。把脸盆放在水龙头下接凉水,同时用水杯在一旁接着开水,凉水龙头四个,烧开水的烧水箱仅此一个,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排队的。旁边一莽汉洗脸的夸张度也能理解,毕竟工作又脏又累,于是那人洗出来的二手水到处耍流氓,我还是把冷水倒了先接点开水,到宿舍门口完成洗漱。
隔壁一间宿舍挨着我们宿舍,宿舍门也很近,隔壁那个糟老头子每天早中晚都抱一个水烟锅坐在门口享受着,就是那个唱山歌的女人的男人。每次进出宿舍,都能看到他光个膀子独自坐着,不管天气怎样,似乎并不影响他这个习惯。就这天气,就他那小身板,如果他坐在那里没抽烟,不似一动不动的王八,倒像极了一坨怪石嶙峋。
不知什么时候起,早餐已离我而去,于是洗漱后的几分钟就是去干活的途中,别说在路上行走了,穿两件干活依然能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然而,今天的主题并不是天气冷,而是心冷,或许不只是冷,或许是比冰块更凉。
每个人内心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与父亲的沟通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甚至不是十年八年了,只是有些问题是才发现不久。那就是他习惯性的不定期的去挑起他人心中的无奈与痛点,这里的他人是指离他最亲近的人。
这一回,我再次凸显了自己粗笨手脚和心里的事实,做事的死板定是懒惰的心引起的,接着我与父亲相互之间的咆哮式沟通又出现了。他言语间透露着玛德八子的老火,大声对我喊到:
“脑壳不兴想哈子。”
“还不是遭你吼憨嘞。”
“我吼憨嘞,自己生了个猪老壳,怪我吼憨嘞。”
“我嘞猪老壳还不是你生嘞,你嘞是啥子脑壳安?”
…
在这冰凉的环境里,我崩溃在冰凉的铁架上,望着一丢丢斜射进地下的光,我俨然成了一个随时被怒吼光顾的地下工作者。
上午的时间总是跑得很快的样子,好像没做点什么,就到中午了,犹如早晨那出不来的太阳,到中午也没什么变化。唯一明显的不同是,吃饭的人更赶集似的,只要进入生活区,食堂便分分钟挤满了人。
中午如此,晚上也如此,可能每个人都有令自己透心凉的地方,但遇到吃饭这事,多数人都很积极的样子。虽说我的经历不值得他人劝善,但我也还好不需要人劝,我都是靠自愈。
如果用没心没肺形容自己也是比较贴切的,但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没心没肺,那种表面的不在乎太过形式主义,而我表面上不是每次都不在乎,我的没心没肺也是真实的。就拿所谓的“父子情”来说,于我而言就是一个词语,没有特别的意义,与其说“情”,倒不如说是“仇”。
然而,话虽如此,有时候看到他对至亲及普通同事的天差地别,我才意识到,仇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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