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凰缘
母亲带着我和妹妹一起去看望一位故人。用 母亲的话说,他比我亲爷爷都好。
在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极其严重,哪户人家没生个儿子,时不时的被别人拿来笑谈。没有儿子,走路抬头挺胸的资格都没有,说话硬气些或者大声些,都可能被别人怼。母亲却接连生下了三个女儿。生小妹的时候,爷爷奶奶隔窗问是儿是女,听说是女儿,转身就走。留下失落的母亲和还未剪脐带的小妹。
母亲的故事以后再慢慢写出来......
记得小时候经常听父母在那感叹:“马上开学,学费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开学的日子到了,我们的学费如期交上。后来母亲告诉我是向大爷爷(前面说到的故人)借的,但凡大事小事,有求必应。印象里我很少去大爷爷家,他家住在离我家二里远的地方,我们算是同村人。我在想他这般的帮我们,很大缘故是由于父亲和他家儿子年岁相同,从小一起玩到大,比较带他缘吧。
父亲每次外出打工回来,必是放下行李直奔大爷爷家。而今父亲走了,母亲代父亲来看他。
冬日里的阳光,如金子般照耀着村庄的每个角落。放眼望去田野里,一片枯黄,偶尔有一两片菜地,长着些青菜,绿得格外显眼。
他和老伴坐在门口,相对无言,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看到我们来了,喜出望外,眼睛里闪烁着,闪烁着泪花。他激动的结巴着说:“你们来了,来了!太客气了。”
他坐在轮椅上,脚上套着双薄底的棉拖鞋,脚后跟露在外头,我问:“为什么不穿棉鞋,拖鞋冷脚。”
他摇了摇头,拍着腿,说:“腿走不了路”。我用手摸了摸他的腿冰凉冰凉的。瞬间想到了父亲,他临走的前几天,腿怎么也热不起来。内心不由地悲凉起来,他一百五六十斤的块头,整天坐在轮椅上,辛苦不言而喻。不大一会,就听他唉声叹气,他身子左右两边摆动了一下,然后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许久,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一个打火机。他用力滑动着打火机,可是没有一点反应,我接过来帮他点燃了香烟,也许,这根香烟能够了解他所有的痛楚和无奈吧,他猛吸了几口,慢慢的吐着烟,看上去竟有几分享受。
大爷爷的女儿们远嫁的远嫁,打工的打工,儿子在县城买了房,每天忙于生计。虽然他已经是当太爷爷的人了,但是眼里是无限的落寞。我不禁在想生命意义到底是什么?
临走的时候,母亲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喃喃的说:“活不过今年了。”
''你养我小,我养你老"。多么深情的话,父母对儿女爱是无私的,儿女对父母的爱是加以斟酌的,我这样说,可能很多人不攒同,会反驳说,我们对父母的爱也是无私的。只是工作不允许,没有时间,孩子要照顾没有时间,家里放不下,没有时间......
有时间常回家看看,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等到再唤父亲,母亲的时候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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