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

小娥

少年小娥

故乡河畔一朵花

小娥大我一岁和我一起玩耍

她是村里的孩子王

我特崇拜她

上树掏鸟窝下河摸螃蟹

偷老王爷爷菜园里的黄瓜

有她的童年是那么快乐

春来秋去

我们手挽手放学回家

直到有一天

他父亲把她拽会了家

她哭着说

她们一家要去西安谋生啦

我为小娥流出了第一滴泪

青年小娥

古城夜市一株草

那个寒冷的冬天

在省城繁华的夜市大街上

看到忙碌的小娥

她高声吆喝“花干夹馍花干夹馍”

那晚我头一次吃到

生命里最难忘的美食“花干夹馍”“糖葫芦”

她收钱找钱的动作那么麻溜

无意中我看见她冻裂红肿的手

又一次泪流满面

中年小娥

红尘客栈一过客

好多年了

生活的风浪把童年的回忆冲淡

再也没有见到过小娥

听母亲说

她挣了很多钱她受了很多罪

她爱错了很多人犯了很多傻

永远的小娥

最近见到了小娥哥哥

他颤抖着手

给我点开一张手机照片

一张憔悴不堪颧骨凸显的中年妇女的脸

他说    这是小娥的遗像

他说    她爱上了一个逃亡汉

他说    她为他倾尽所有

他说    她最后和他一起吸毒

他们死于非命

夺眶而出的眼泪

流淌着我对小娥永远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