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神十二首

黑面神十二首

其一

仗剑轻妖鬼

岂有福荫人

朝夕只不争

万年笑苍生

其二

朝出日晒身

衣锦结风尘

往来仙台住

香炉侍微神

其三

乐港闻晨鸡

阖门著素衣

难卜唯生死

悠悠野草依

其四

巡岛日头高

秋风野上烧

草长不留雁

七月动蛮妖

其五

御蛇行长坡

风恶草亦多

时人不可语

煮酒邀阎罗

其六

风生凉地星

水上月未明

草树悠然得

鸟道复可行

其七

开山劳刀斧

神游费卷书

薄日林里起

木屐尚远足

其八

金龙绕红烛

火凤飞丹炉

通知残书卷

不解世与俗

其九

种思诗叶长

结果正当阳

欲摘曰可否

忧思叶下藏

其十

踏迹并逐尘

时老亦侵神

墙头苔行尽

犹自待归人

其十一

蛮鲁败荒草

圣德自清幽

来人莫著书

著书皆官侯

其十二

风断昨夜树

路敝雨相侵

倾圮逢吠犬

不见煮茶人

小记

我并不通晓古诗的作法，对平仄对仗亦无深究，只是平平淡淡地写，于文于理无足轻重。

黑面神，是村里的一木偶神，我们管他叫“四爷”。尖嘴圆目，脸黑且小，相比大爷二爷的面目慈善，三爷的怒气大红脸，他算可憎的了。平常里这些神偶各自被供奉在别人家里，红白事或一些特定日子才出来坐镇。

我离四爷最近的一次是邻居家领到了他那年的供奉权。邻居家为他养了头黑白相间的小猪，只待四爷移交的时候宰杀。至今我对这个活宝印象深刻，就连宰杀那天它凄厉的叫声。

如果你早些年来，村子的原貌大致可见，东南边一条小河串着几个深水塘，沿着村子边缘，蜿蜒曲折，一路徐徐向海，将村子与田野分隔开来。如果你来的更早，村子还没开始野蛮扩张，田野两边长长的山坡上林灌木葱茏，藤蔓生机勃勃。气候湿润宜人，坡上住满了各种各样的蛇。

奶奶说，你们没搬到那里之前，那个地方就是个荒坡。在我们离开之前，蛇依旧是我行我素地和我们生活一起。小时候喜欢看捕蛇人拿着布袋和铲子钩子在坡上捕蛇，有金环蛇银环蛇还有腹蛇。被我们用石头木棍祸害的蛇也不在少数，最惨的数一种小锦蛇，据说它的尾巴扭成的数字是它要召唤来同伴的数目，扭8居多，但我们不敢在那等着看，所以这说法一直得不到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