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穷,在村里受尽白眼。虽然生活在我上小学二年级后就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受人白眼的日子已经在我心里烙上了深刻的伤痕,留下了伤疤。
叔叔婶婶外出打工,我爸妈在家务农,每天灰头土脸,没空管我们。奶奶一个人要带4个孙子,我,我弟,我堂弟和我堂妹。村里谁家办酒,都会喊村里同姓的人上他们家吃饭。有一次,一个婶婆他们家办酒,她把我们都叫去了,去了以后没有人愿意跟我们坐一桌吃饭。
从那以后,不论村里谁家办酒席,奶奶就提前给我们把饭做好,然后嘱咐我们不管别人怎么叫,都不能去。我们不哭不闹,听话照办,来喊我们去吃饭的人无论怎么哄,强行拉着抱着都不会去。(小时候不知道原因,后来每次回老家,我懒得铺床就直接去跟奶奶睡,她跟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这件事就是睡前她跟我说的。)
小时候奶奶还千叮万嘱,如果去别人家里玩,看见他们做好吃的,不要盯着看,回家。因为没有钱给我们买零食,奶奶经常利用家里稀有的食材,变着法给我们做小吃。夹生的炸馍,家乡话叫“咪瘦”,外焦里生的超厚煎饼,没有馅且硬气的实在馒头,打得米粒还粒粒在目的糍粑……不好吃是真的,令人难忘是真的,一个不剩是真的,奶奶的爱也是真的。
小学二年级之前,家里没电视。有一段时间,奶奶等邻居家吃完晚饭后,带我们去邻居家蹭电视看,几天后,他们家的椅子莫名其妙失踪了,我们沉默不语,再也不去。不久后,一个赶集的日子,奶奶用尼龙袋给我们背来了一个二手黑白电视机,还买了一个“锅盖”。那个黑白电视,看着看着就突然满屏雪花,但我们依然很喜欢它。它偶尔任性或抗议,我们就拍拍它,拍拍就又能看了。后来电视一换再换,但只有那个奶奶背回来的二手黑白电视机令我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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