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鸭
高一一班李佳乐
“鸭子丢了!”这是婶婶在五更时敲门叫醒母亲后的第一句话。
很快,睡眼朦胧的我迷迷糊糊的就被迫加入到外面几位乡邻的“寻鸭大军”中。跟着婶婶一路沿河走下去。
一路走,婶婶一路叨咕着“怎么可能呢?这几天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丢了呢……”本就昏昏欲睡的我不敢听下去,就快走了几步。
这下,不止声音消失了,一回头,婶婶也不见了。一旁的小河传来“哗,哗”的淌水声。循声望过去,婶婶已经挽起裤脚下了河,正拨开一片杂草丛仔细的探寻着,左看看,右望望,这找找,那拨拨。
在草丛里一阵摸索,婶婶回了岸上。不只鞋湿透了,胳膊也被杂草划出两道细血痕。婶婶顾都没顾的又拉着我匆匆往下游走。
我和婶婶就这样顶着晨曦一路走到了下游,婶婶胳膊上的血痕也添多了几道,可还是没有鸭子的踪影。
慢慢的,太阳从东方露出一角。我和婶婶走回家时,母亲劝婶婶吃点饭再去找。我一听还要出去,心里不太情愿。婶婶也不愿意,她想要拿着面包在路上吃,边吃边找。母亲好劝,才在家里吃,嘴里还不忘鸭子的饱饿。
还没动上几筷子,一个乡邻急匆匆跑进来,说是在上游看到了婶婶的鸭子。婶婶一听,“呼”的一下子站起来,把筷子一扔,拽着乡邻的衣袖就往外跑。
母亲也拉着我要追过去,我却不肯再动,母亲只好一个人跟过去。
我躺在家里,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位乡邻回来,见母亲和婶婶不在,就在屋里闲聊。
“哎,你说。不就几只鸭子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也就是邻里乡亲的,给个面子……”
“嗨!别说了!你不知道吧?这鸭子可不一般,那是人家对象出门打工时候给人家买的,说啥时候鸭子大了啥时候他就回来,盼头可大着呢!”
我听着,一想,貌似的确是这样。婶婶天不亮就起床,为了给鸭子弄鸭食。公鸡叫醒我们,而婶婶剁菜的声音吵醒公鸡。还要每天中午把鸭子放出去游,再赶回来,期间婶婶的视线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看着鸭子,生怕丢了。甚至晚上睡觉前,婶婶都要数一数鸭子够不够数。婶婶一天的二十四小时,仿佛和鸭子分不开。
正想着,婶婶回来了,沉默着进的屋。众人一看,也知道了结果,好言安慰婶婶,婶婶也没再没说话。
过了一会,婶婶说话了:“不行,我得再去找了,鸭子饿了小半天了。”母亲劝婶婶再回家看看,也许是钻到角落里婶婶没看到,还让我去送婶婶。我这次干脆的应下了。
出人意料的,走到婶婶家门口,竟真的传来一阵鸭鸣。那声音瞬间把婶婶唤醒了,她迅速的冲进小鸭圈里,然后没了声音。
我跟上去,看到了另一片景象:婶婶蹲在鸭圈里,全然没有刚才的凌厉,正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只鸭子放在眼前,呢喃着:“回来了,回来了……”
太阳终于从东方跃起,把温暖洒向大地。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鸭子到底去哪了,也许真的是婶婶粗心。但都不重要了,因为鸭子回来就好。那洒下的暖光里啊,有着婶婶和鸭,有着婶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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