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试炼
通过日积月累的摔打与锤炼,乔治的身体和精神完成了初步蜕变,转眼已临近元旦,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首次请假外出,家人也借此机会驱车赶来看望,然而这场见面却有些令人难以释怀。
乔治换上便装走出校门,见到了翘首以盼的父母和哥哥,但他们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略带迟疑的看着这个由远及近的身影。原来因为长时间的暴晒和高强度的训练,乔治已从清瘦稚嫩变得黝黑壮实,难怪亲人们一眼没能辨认出来,诧异地打量着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小伙儿。
上车后一家人朝市中心驶去,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乔治主动谈论起和战友们摸爬滚打的趣事,以及在文化课方面取得的进步,但对于缺乏人道主义的管理,挑战身体极限的夜训,时常难以下咽的饭菜全都轻描谈写、或者干脆闭口不提。父母听了这一切,为孩子的成熟感到颇为欣慰,但哥哥乔杰却一言不发,仿佛洞见了弟弟话语中隐藏的酸楚和阵痛。
乔治一行人去了家口碑不错的饭店,点菜过程中父母不厌其烦地征求着他的意见,就好像在给刑满释放的犯人接风一般,生怕不够隆重有失偏颇,乔杰在一旁有些按捺不住,抢过菜单一股脑点了一桌菜,还不忘打个圆场说自己早就饿了,顺便朝弟弟使个眼色,乔治这才反应过来补上一句:“吃什么都可以,没必要太迁就他(毕竟与学校的伙食相比,家常土菜都像是山珍海味)。”
用餐结束后,乔治被哥哥拉去洗手间,向他透露了父母没有告知的实情,原来家中的草甘膦生产厂因下游排放问题被牵连进一桩官司,法院判处我方赔偿当地政府数千万元,相关责任人因环境污染罪入狱两年,父母为了挽回家族的损失,虽已耗尽心力但仍回天乏术。
请假时间所剩无几,望着两位老人慈祥面容中隐约可见的疲惫和憔悴,乔治瞬间忘却了身心的倦怠,骨气精神与家人挥手告别。转身进入校门的那一刻,脚步却像拴上铁链一样沉重,但他毅然昂首向前,暗自下定决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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