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闲了,眼睛会望着窗外发呆。不远的那棵大树,还有枯黄的叶子陪着。有时看到树叶徐徐坠落,便知又有风抓挠它了。果然,没出片刻,出租屋卧室闭不紧的木门,便和门槛“一碰一碰”地叮当开了。
这时候,我有时在看书,有时在写字。书看不进,字写不了的时候,我会选择运动。多数时是做家务:比如扫地,抹灰,拖地。扫地时我会一扫帚一扫帚扫。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挨个过。地上没什么脏东西,不过是显微的灰尘和掉落的头发。可时时扫时时有,打发不利。对于这些灰尘和头发,我一般都是卧室撮卧室的,客厅撮客厅的,厨房卫生间也一样,撮一次往垃圾桶里倒一次,不集中行使权利。完了抹灰,喜欢用水清洗家具。每抹一个地方便去清洗一下抹布,每抹一个地方便去清洗一下抹布。不嫌烦。最后是拖地。用海棉吸水的拖把。每个家坚持拖两遍。拖布也是拖一个地方涮一次,拖一个地方涮一次。一次一次中,时间悄没声息地过去。心在劳动中,也休憩得轻松愉快了。
当然,不单单劳动,有时有音乐作陪,有时是懒人听书。这一段我喜欢上了降央卓玛的歌曲。曲曲都爱,最爱的还是仓央嘉措的《那一天》。“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降央卓玛那天籁般的嗓音仿佛有大海从我心田漫过。
再有便是做饭。做麻烦的饭。诸如韭菜盒子,蔬菜包子。或自己发面,做各式花样面馍,或照着小羽的菜谱来一道自己从没做的饭菜。这星期我做了鸡肉烧土豆;上星期我用蛋清花椒腌了猪里脊,完了裹上细粉,油炸后,再用红糖、醋水做饵耳,冒泡时勾芡,倒入炸好的猪里脊,呵,味道酸甜可口,棒极了!;上上星期我做了鲫鱼豆腐汤,汤浓雪白,真的喷香扑鼻。
还有抄《心经》。那一般是午后的事。太阳正照在房里唯一的一张红漆木桌上。叠纸,润笔,着墨,一坐一个多小时,写完再动。心无明尽。
能把生活活出一朵叫做美妙的花来,这是一种多么快乐而迷人的心境。我喜欢这样,喜欢自然的曲调,美满合唱。不做作,不曲意逢迎。
自然自有万钧之力,在这里,我想说我学习写作短篇小说时遇上的麻烦和困惑。现在这些麻烦和困惑仍然伴随着我。像小说中的叙述,环境与人的关系,说来容易,可在写作过程中,不知不觉,就让它们成了一种近乎叙事的流水帐。其中的人呢,仿佛也是孤立的,一味做着自己的事,自说自话。还有实与虚的结合,有时,我试图找人来说,可似乎,一切都是徒劳。真是苦恼。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不管它是散文还是小说,总的来说,它离不开人之常情的自然,那么我们何不让它顺其自然?
窗外的阳光有浓有烈,有灰有暗,有时无风,有时云彩叆叇,这些自然都伴随着我,就像窗外不远的那棵树,春天时它的叶子不是一片一片长出来的吗?于我,为什么要揪着生活里这些微小的细节而不放呢?我可以看书,书也看不进的时候,再不递,我还可以去外面散步,风景无处不在,为什么不能像在旅途中走累了的人一样,停下脚来,歇一歇,等等自己的灵魂跟上呢?
等,不颓败,不消极,等是因为我对它们有一种信念,这种信念,用《侏罗纪公园》里的一句话说:叫“生命自会寻找出路”。
曾经我对自己的喜欢产生过怀疑,我想以后,我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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