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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作者: 花有期 | 来源:发表于2016-10-08 14:46 被阅读0次

    ——听说,新死的人仍会怀念人间的味道。

    噩耗,通常都是猝不及防地传来,毫无征兆。所以我一直觉得在发生什么之前有感应大概是假的,因为在事情过后你再想起来,几乎任何想法都像是预兆。

    10月5日,零零星星地听到母亲和舅舅聊天内容,说到外公最近的气色已经很差很差,连眼珠都泛白了,可能快撑不住了。“唉,我霖住听日都系翻屋企,唔去做野住了,听阿成讲老豆快挨唔住了。”舅舅说,母亲想了想,也决定回家看看外公。于是他们商定好了,第二天开车回老家。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凌晨3点多,家里来电话了。我短暂地清醒着,只看到母亲拿着电话去阳台的背影,随后便又睡过去了。那个时候,我并不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左右,母亲过来摇醒我,说:“外公去世了。”我惊诧得立马清醒过来:“啊?什么时候的事?”“凌晨3点多的时候。”后来她叮嘱了我几句,就出门了。我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在恍惚中,我打开微信,将头像和相册封面换成了全白,仿佛这就是一种仪式。

    其实我小时候没怎么回过母亲的老家看过外公外婆,接触得也不多。后来外公中风了,长辈们都很担心他,所以在过年的时候大家就都会回去看看,而真正每年有空就回去的也就是最近这几年。所以以前外公身体很健壮,每天天没亮就会去放牛,等小孩们睡醒的时候他已经回来做农活了,还有他很寡言但是很疼孩子们等等,这种种的印象都是我妹回忆后说过我听的。真正在我脑海中的记忆,是外公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我们这些后辈玩耍喧闹。

    从他很开心地笑着望着我们,有点口齿不清却还能叫出我们的名字,可以自己扶着墙练习走路,到后来因为跌倒变得病情严重,只能坐在那里,想移动都得靠舅舅们抱着,而我们再也听不清他的话;从身子骨还挺壮,到后来只剩下皮包着骨,最后卧床到后背都烂了,打针都找不到血管了,这该有多痛苦啊!不断地回忆着和外公相处的情景,我的心一阵一阵地疼,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一直以来在长辈的口中,他是一个喜欢到处逛到处玩的老人家,可是病了之后一坐就是那么多年。本来想等新家装修好了,就带他出来走走,哪怕只能坐在轮椅上。但是没想到,离别的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竟然没来得及说再见,就再也没法见了。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而我最后悔的是,从来没有把爱你的心意好好地告诉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从来没有对你说出那句“我爱你”。

    我很伤心也很自责,因为外公的离去,更因为他的离去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我失去的人。那段时间,我无比地希望他能出现在我的梦里,但这种想法大概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罢。

    写这个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乔任梁主演的电视剧《定制幸福》的官宣微博,于是又想起了那个所有人都记得他痞痞的笑的单眼皮男生。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们相爱吧》,第一眼就觉得哎这个男生长得又坏又温暖,好帅啊。看多两集节目之后,觉得他真的很用心,很细心体贴,于是一直追着节目更新。听到他离去的消息的那个晚上,我正在朋友的床上葛优躺,眼皮都快撑不起来了。突然朋友转来了他的消息,我们都震惊了,第一反应是谁拿这些来炒作啊这么缺德。到处搜索,才发现这是真实的消息。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惋惜啊遗憾啊,充斥心里每一个角落。后来几天,听着他的歌,看着乔恩的那条微博,还有微博的评论,真的哭死了。本来事件都过了这么久了,可能不会再写下来。但是我总觉得,将认识他的过程,将对他的认识、感觉写出来,才算怀念了,才算完整了。

    都说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会继续转,但是总有一个人,他不在了,一开始你总是会想起,觉得心痛、遗憾、后悔,日子久了会淡忘,可是每次想起来,心仍会刺痛,却再也无能为力。因为连医生都只是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何况我们。

    无数次你在心中假设,如果他还在。如果他还在,我一定更好地爱他,哪怕他天天都对我打骂。如果他还在,我一定尽力让他去做他喜爱的事情,哪怕倾尽一切。如果他还在,我一定陪他看尽浮华,不论春秋冬夏,哪怕地球上再也没有花。如果他还在,我一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我爱你”,哪怕他笑我像个傻瓜,但是现在不做等什么时候呢。如果我知道今日会如此后悔,我一定对他掏心掏肺。

    在懂得失去的感觉之后,总觉得以前听过的看过的什么怀念一个人身上的温度、做菜的味道、常用的香水味,都是假的,因为你所怀念的,都是无法复制的,而逝去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东西。所以你有什么理由无缘无故怀念起那些东西,你只是怀念你想要怀念的,具体是什么感觉,你再也不会清晰感知。

    就像张敬轩在他的《青春永驻》中唱的:“祈求旧人万岁 / 旧情万岁 / 别随便老去 / 时光这个坏人 / 偏却冷酷如许 / 离场慢些 / 也不许。”真的是越长大越能感觉到时间流逝得很快,就好像背后有洪水猛兽推着它走一样。往往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本来捧在手心里的就都流走了。

    后来才想明白,唯一庆幸的事情是还有人值得我们珍惜,而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在一起的时间就在一起,哪怕只是挨在一起发呆,那也是幸福的;能多看一眼就看多一眼,谁知道哪一眼是最后一眼呢;能多留点痕迹就多创造回忆,不论是记在心上还是照片里。

    其实你最珍贵的都在你的手心呀,捧好,看紧,不要让它随便地就飞走了。

    《微微一笑很倾城》这本书有很多情节都很甜很暖,但最触动我的心的是,微微一开始还担心梦游2会带走梦游1的所有玩家,使梦游1会停止运营。但是她后来一点也不纠结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记得奈何和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风波和看过的风景,那就算游戏真的关闭了,也没关系。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处地方,有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因为那些记忆并不会因为数据的消失而消失。

    同样,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告别的一天,一定要告诉自己,都没关系,因为每个人都要经历,也因为,那些过往永远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

    BGM:《青春永驻》张敬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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