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做奇奇怪怪的梦,不管相不相关的人,都一起出现在梦里。梦中人是真实的人,情景却是虚构。我想我已经神经衰弱了,晚上睡不着,早上醒的早,午睡也没有。睡不着就容易多想,结果是越想越睡不着,如此循环往复……
大脑像是住着一个橡皮擦,久远的东西,就自动擦掉;或是一台内存不够的机器,储存的多了,便自动删除。但此刻,突然想到了那个冬天,和往常的冬日一样,有雪,鹅毛大雪。那时候的雪,才是真正的雪,那时的冬天才是真正的冬天。一场雪后,大地铺了厚厚的毯子,院子里和通向外边的小路,是要一直扫的,不然等雪厚了再扫,是扫不动的,或者不及时清扫,我们这调皮的小孩踩来踩去,踩紧实之后,院子便成了溜冰场,这是大人绝对不允许的。而院子的边角,尤其是楼上平台的雪,则是没人管的。我们喜欢去平台上玩,两个大大的平台,一场雪后,积了厚厚的雪,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质。我喜欢像切豆腐一样,一块块把雪铲开,雪很厚很重。或者从这头踩到那头,一趟趟的来回走。雪没过脚踝,留下深深的脚印。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农村小姑娘,没有见识。老师教了一篇课文《雪地里的小画家》。下雪啦,下雪啦!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每每都在思考,什么梅花?什么枫叶?只有我深深浅浅的脚印罢了。
雪除了带给村子里的孩子们欢乐,也有害怕。我最怕冬日的雪,它是上早读的我的噩梦。冬日是农闲时节,勤劳的村庄格外的安静。只有上学的孩子们不得不早起。从热乎乎的被窝爬起来,套上棉花做的棉衣棉裤,顶着一张惺忪的脸走出家门。一出家门,便清醒了。雪照的大地明晃晃的,偶尔夹杂着压断树枝的声音,或几声狗叫,响一声,心里便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或是某个角落像是有人在站着,一动不动。上学的路是不能退缩的,硬着头皮走上去,哦,原来是谁家放置的杂物。或是真的有一个大人,又看不清是谁,也不管是谁,只管撒丫子一溜烟跑过去。现在想想还脊背发凉浑身打颤。就这样吓着吓着,终于走到了大路上,内心雀跃起来,随同学们一起,叽叽喳喳走完剩下的路。
走进蜡烛点亮的教室,充满了蜡烛燃烧的味道,又不舍得也不能打开门窗,怕那一点温度被寒冷吹散,那一丝丝明亮,被寒风吹灭。朗朗的读书声,冲破了教室,扩散到整个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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