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某日,一留衣找绮罗生喝酒。
绮罗生:“你找吾喝酒,却不和吾说一句话,这是为何?”
一留衣一脸苦逼地看向绮罗生身后。
只见一手持拂尘的银发修者正阖眼静坐,闻言抬眸应道:“如何?”
一留衣:“吾不敢说。”
“吾准你说。”
一留衣轻咳两声:“事先说好,吾不是怕被你揍。”
“怕也没用。”
一留衣:……
【二】
一留衣:“好友,吾是怕你难为情。”
“为何?”
“吾只请了绮罗生。”
“所以?”
“所以你跟来做什么???”
【三】
意琦行:“吾来等绮罗生。”
一留衣:“绮罗生在和吾喝酒。”
“等会儿要和吾喝酒。”
“……所以?”
意琦行一脸认真地叮嘱:“所以你别和他喝太多。”
一留衣:……
【四】
绮罗生闻言,温声回答:“放心,吾知晓。”
一留衣:……
【五】
一留衣扶额:“所以你是来监视咱们的吗?”
“吾讲过,吾只是来等绮罗生。”
“那你怎么不回你房里等!”
“房里是等,这里也是等,吾在哪里等不是等?好友,你拘泥了。”
一留衣木着脸。
哦,原来还是吾拘泥了。
【六】
见一留衣一脸生无可恋,意琦行难得耐心开解:“你喝你的酒,吾等吾的人。”
“和吾喝酒的还是你的人?”
“然也。”
一留衣:……
【七】
一留衣:“吾想吾需要一副眼镜。”
绮罗生好奇道:“为何?”
一留衣:“吾的眼睛快被闪瞎了。”
【八】
意琦行:“还是免了。你出招本来就慢,再配副眼镜……”
一留衣打断他:“如何?反正吾也打不过你。”
意琦行:“吾只是说你会输得更快。”
一留衣:……
【九】
绮罗生好心安慰:“别难过。吾之刀道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
意琦行:“如果你想,吾可以先输给你。待你刀道大成,咱们再酣战一场。”
绮罗生:“不必。只要下次吾练刀时若再有危险,你慢些出手即可。”
“你于刀道天赋惊人,不必急于求成。”
“吾并没有急于求成呀?”
“不必要的流血与伤口,吾不会让你承受。”
“固执的剑宿。”
一留衣握紧酒杯,差点泪奔:“你们!你们都走!”
【十】
意琦行闻言立马起身:“好友,咱们走吧。”
绮罗生亦拂袍跟上:“好。”
只留下一留衣……
一留衣:“喂喂喂,你们两个!等等我!”
意琦行:“吾只请了绮罗生。”
一留衣:……
怪不得吾叫一留衣。
【十一】
这日,意琦行和绮罗生又畅快饮酒至天明。
第二天,一留衣推开房门,门外日光倾泻而下,顿照满地杯盏狼藉。
只见绮罗生盘坐一侧,阖眼睡得正熟,他神态安详,呼吸绵长,浓密的睫羽在眼睑投下一片淡色阴影。
而意琦行,三千银丝横陈,袍带散乱,正枕睡绮罗生腿上。被门外亮光一刺,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如被吵醒美梦的梦中人一般,不悦地翻了个身。
这一动,绮罗生亦被惊醒。他眯着惺忪睡眼,满脸无辜,意识尚未回返,却仍下意识地抬手覆住了那人眼眸,随即被反手握住。
一留衣:……
天杀的秀恩爱。
【十二】
一留衣看着眼前相互依偎的两人,以及那一大片毫不设防的后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袍,轻轻覆在两人身上,然后悄声退了出去。
【十三】
一留衣走后,意琦行忽然睁开双眸。
“好友。”
“嗯?”
“吾方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吾梦见你和一留衣去了很远的地方。”
“很远是有多远?”
“远到我费尽全部力气也去不到。”
绮罗生不由好奇:“这世上竟还有绝代剑宿到不了的所在?”
意琦行回答:“吾之超然,并非无视这世上一切困难。有的时候,就连吾也必须承认,有些艰难险阻即使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安然度过。”
“那你会就此放弃吗?”
“吾总要一试。”
“吾亦然。哪怕相隔千山万水,只要没有断手断脚,吾都会克服一切,回来找你。”
意琦行不悦提醒:“断手断脚可以用爬的。”
绮罗生失笑:“好友,你忍心吗?”
“不忍心,所以你要好好待着,等着吾来接你。”
“咦,何必如此麻烦。”他轻声一哂,如风过池塘,乍起一波春水:
“吾只是想告诉你,用爬的太脏,不是吾的风格。若吾断手断脚,你要耐心一点,等得稍久一点,等我收拾好,会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回去见你。所以,你不要着急,不可冲动,因为不管多久,吾总会回来的,回到吾之兄弟的身边。”
意琦行没有说话。只觉得少年温热的手掌如冬日暖泉,明明覆在眼上,却莫名慰烫了整个胸膛。
良久,他才淡声道:
“绮罗生,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十四】
一留衣:不是说我也去了很远的地方吗?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十五】
某日,一留衣问绮罗生:“你有没有觉得意琦行很像你的……”
绮罗生好奇:“嗯?像什么?”
一留衣瞥他一眼,满脸幽怨:
“你的人形跟宠呀。”
却见意琦行负手而立,突然出现:
“你想要的话也可以有。时效够长,包你满意”
一留衣:“哦?”
意琦行起式:“红炉点……”
“你你你!你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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