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讲讲我认识的俗人刘,因为他对我的影响蛮大。
我先讲讲他的不俗之处。
背景是:我们生在山区的一个小城市,信息和经济落后,虽然我们并不认为自己所处山区。
和他认识在初中,当时我们一个班,印象中他瘦瘦的,知识蛮丰富,健谈,城里娃。
记得第一次去他家,跟他借的书是《哈利波特》,当时好像出了五本。这是我向他“借”东西,或者说向他“学”的开始。
初中时,他喜欢看报刊,我和他经常逛我们学校旁边的邮局报刊亭,他订阅的报刊有《足球周刊》《少年周刊》《儿童文学》《体坛周报》。我也开始看。
他当时读的书有韩寒的《长安乱》,jk罗林的《哈利波特》系列,易中天品三国系列。我也开始读。
初一学期结束后,他转学了。
看到他转学,刺激和启发了我,“原来可以转学阿”,于是死记硬背,
初二上学期结束后我也转学了,转到一个更好的寄宿的私立学校。
从借《哈利波特》开始,几乎每周周末到他家还书与借书,成了一个习惯,从初中一直到高中。
他喜欢足球,向我展示了一个足球的世界,一个外面的外国的世界,他告诉我世界杯与欧洲杯的区别,告诉我联赛与俱乐部的关系,球员与俱乐部及国家队的关系。
他喜欢听收音机,里面是另外的一个遥远的声音和世界,有足球的声音转播,有说书,有新闻,有讨论的节目。他陪我去买了我的第一个收音机,记得有个深夜我用短波来搜索信号,一个波段一个波段的搜,收听到了好多陌生的声音,记得有次搜索到美国的voa广播电台,当时播放着批评中国政府的内容,当时听着的我身体在颤抖。这种时候充满了兴奋和不可思议。可是这不可思议,却无法与人交流和分享。
这不可思议,是我们从跨过童年阶段后,寻找到的替代品,童年没有了,没有了内在的快乐,只好向外索求。这不可思议,是我们自己的孤独,不愿,也阻止我们去和人交流与分享,好像自己找到了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只有朋友才愿意告诉他这个地方的存在。如果你轻易的告诉了别人这个藏身的地方,多数人会显出轻视和瞧不起的表情,他们说:这算什么藏身的地方,甚至认为是个垃圾堆呢。他们简单的几句话,就可能摧毁你心中这个藏身去处的乐趣所在,因为他们看不到,感受不到,乐趣所在的地方。因而,当我们试着要分享这隐藏的乐趣时,发现外面的人并不认可,他们会质疑你的行为,进而会减弱你的乐趣,可这乐趣是要分享与共享的,没有办法分享时,自己会难受,这种难受里面有
寂寞,孤独,矛盾,缺少认可,缺少玩伴,对抗。
被甩出童年之后的无所适从。是这个,使我们联系在一起。
之后是音乐,摇滚乐。
他给我听linkinpark的numb,到后来的这整张专辑,到他们的所有专辑。当时没有mp3就借他的听。后来他陪我买了我的第一个mp3。
应该是初三的时候,他去了林肯公园在上海的演唱会。
linkin park是个起点,之后接触到更多的摇滚歌曲,到后来我们喜欢的green day。他们伴随着我们走过了初中和高中。
我们并不合群
并不合群的人所做所为只会增加他的不合群。他觉得只有不合群才能找出自己的个性,才能确定自己和他人的不同。
不合群的人想要呐喊,可并没有呐喊空间。他受到了压抑,于是他开始在内心中,在大脑中呐喊,呐喊着他身处的这一切,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觉得:现实怎么是这样的?他不能够适应。他也不愿意适应。打个比方是:一个小树和周围的小树,树本喜阳,可这一片的树处阴,于是周围的小树就逐渐适应了阴,适应了黑暗,并且相对过得容易,这一颗小数不愿处阴,他知道,他知道有阳光洒满大地的存在,他知道他自身的所需和所求。这棵小树选择是:拒绝在阴处成长。拒绝成长的结果是被动成长,小树的内在永远没有长大。发芽,并无真正的成长。如是。
现在回想,初中与高中的日子的压抑,压抑到晚上听着摇滚歌曲才能入睡,声音越开越大,响了一整晚。
初一时,和他加入了99读书俱乐部,通过寄过来的书目买书。以此我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的书,想买很多书,以此开始了我的读书生涯。
初三时的他,让家人给他买了电脑,联了网。看着他上网,通过网络,发现了网络的世界。
他玩魔兽争霸,红色警戒,到后来的《使命召唤》,还有很多单击的游戏。后来他买游戏方面的杂志《大众软件》,后来我也跟着买。
到高中,他和老师对抗。
到后来的他拒绝参加高考。
至此,如果太史公要评述,可能会曰:不俗。
后来他是怎么变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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