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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阔的草原上居住着一个庞大的种族群,他们骁勇善战无坚不摧,每人的腰间都別有一把自己特有的战刀,成年男子的战刀上刻有他们祖先以及妻子的名字,未成年男子的战刀上则只会刻有一条小蛇,他们就是用自己的战刀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割断敌人的喉咙在草原上刮分肥沃的土地,自出生起这群人就以生猛野兽的名字被以命名,当中有一少年,从小天资聪慧武艺超群具有百步穿杨的本领,他是族长的第十二个儿子,名叫天狼,与这十一个哥哥相比他是最不被父王所看好的,因为在这个族群里只有勇猛无敌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人才会被族人所推崇所惧怕所尊重,他虽武艺高强却心有怜情优柔寡断,曾有几次在战场上因自己对敌人的怜悯欲渡丢掉性命,他已厌倦了战争厌倦了杀戮,但他的父王却告诉他在这片广袤的原野上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要不断的杀人不断的打仗不然就会被别人所吞噬...在一场族人与另一个种族争夺土地的战争中,天狼的四哥不幸被杀,那是他眼睁睁看着四哥的头被人砍下来的,他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他眼里布满了血丝拔出自己的战刀疯了一样的冲向人群,活生生的开出了一条血路,族人也都被激怒了,跟着天狼杀出重围,最终族人们获得了胜利,他杀死了百余人,成为此次战役中的英雄,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被族人所推崇,回到部落里男人们向他鞠躬致意,女人们向他门前插花以求同房,按照传统被捉的俘虏全权是由战役中的英雄处置的,以往的英雄会把所有的俘虏全部屠杀将他们的心脏挖出来用钩子吊在自己的屋檐下,震慑所有人以显示自己的威严,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一个人把他们带到了后山然后对俘虏们说,你们走吧,逃离这片草原去寻找一方没有战乱的世界去吧,他没有杀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反而却放了他们,殊不知几年后这群战俘中的一个年轻女子的名字将会永远的刻在天狼的战刀之上.....
天狼的大哥苍虎一直被认为是族长的下一代接班人,他长着近两米的身高,黑熊一样的身材,力大无穷本事了得,走起路来地动山摇,赤手空拳能打死一只老虎,敌人一听到他的名号便会闻风丧胆弃甲而逃,因为这场战役中天狼的英勇表现,族长决定让苍虎训练天狼,以求让他明日里成为像他哥哥一样受人畏惧的汉子,在随后的时光中天狼总是跟在大哥的身后,大哥平日里也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严肃的表情加上雷厉风行的态渡总让天狼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兄弟俩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子又似乎像是一对主仆,他的内心对大哥也有些许恐惧,所以在大哥发怒的时候他连大气有时都不敢多喘一下,只是万事都听从他的安排,他们兄弟十二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所谓君臣之间的服从或仅仅只是同盟之间的关系。苍虎的绝技不仅仅有气吞山河的力量,他也是一个会用毒术的高手,在他的密室里圈养着一堆有着拳头般大小的狼蛛,这些狼蛛奇形怪状剧毒无比,如有人被此物咬上一口七步之内必定丧命,他平日里都是用活人的鲜血来喂养此物,在战场上每当他的族人处于劣势的时候,他便会放出成堆的狼蛛去咬死成群的敌人,苍虎决定将这一绝技传给他的十二弟,以求他的十二弟永远臣服于他,一年后天狼学会此毒术,苍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次日自己就被天狼用毒术给暗杀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受刑前为何一句话也不说,在族群里弑亲被认为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行,受刑者都是被钢锥把四肢钉在木架上,用烧焦的油鞭抽打三日,随后将其投入盐池中浸泡,最终施以腰斩,残尸上撒满硫磺扔到荒野中任其野狗吞食,寓意死后灵魂永远不得超生,天狼面对这快要到来的极刑心里不但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却感觉到了一种心灵救赎般的解脱,也许他早已不想久留于这肮脏屈辱的世界,也许他对自己所杀过不计其数的生灵也想有一个以命偿还的赎罪,对此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他此生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他想起了自己七岁时在草原上牧羊,一位不知哪里来的老婆婆曾对他说过,可怜的孩子啊,你一生要经历生劫、仇劫和情劫这三大劫难,每一劫都会让你痛入骨髓生不如死稍有差池就可能丢掉性命,你已经经历了生劫,后两劫能否超度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就在他不知所云的时候老婆婆早已不见了踪影……天狼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在他快要出生的时候,他的阿娘因难产而大出血,阿娘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是她的孩子却还没有生出来,她明白自己死后孩子必定也会跟着死去,就在阿娘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她用屠刀豁开自己的肚子,从肚子里捞出了她的孩子,是阿娘帮他度过了生劫,与之付出的却是自己的生命......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他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可能就是他在阴间的阿娘,上刑场之前他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阿娘,孩儿已替您报仇了,此生已无憾,这就去见您......
刑场之上,烈日炎炎,天狼早已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天空几只冷漠的秃鹫不时在他的头顶上盘旋着,围观的族人也是不忍直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他似乎已经昏厥过去,但鞭声却依然不停的在刑场回荡,从白昼到黑夜,从乱风四起到电闪雷鸣,三天里族群之中仿佛无时无刻不被死亡的气息蔓延着笼罩着,谁也不知天狼现在到底是死是活,直到被扔进盐池里的他也像具死尸一般一动不动,尸居余气......“天狼!快醒醒!天狼!你不能死啊......”朦胧中他好像听到谁在召唤自己,这是梦么,我已经死了么,是谁在呼唤我...随着一阵眩晕,他又失去了意识...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似经过一次轮回那么久,他再次有了一丁点意识,似乎一个人在独自的行走,穿过一片又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田,路过一条又一条清澈的小河畔边,翻过一座又一座崎岖的高山野岭,走过一川又一川茫茫的荒漠平原,最后穿过了一片好长好长的森林,他终于看到了一扇大门,半开的门缝里透出了一丝微微的细光,他笑了笑低声自语,终于到了呀,在他正要伸手打开大门跨步迈进去的时候,耳旁传来了一个沧桑老朽的声音,那老朽对他说“孩子啊,你的时辰未到,回去吧。”他不知这个声音从何处而来,他也不知到那个老朽究竟是谁,他只是想进去看看那门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重到自己的脚连半步都挪不动,眼前的大门慢慢的关了起来,自己又好像被谁向后狠狠的推了一把,离那个世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的耳畔总是回响起那个老朽的声音,“回去吧,回去吧......”仿佛又过了许久,渐渐模糊的意识宛如苏醒般变得清晰起来,清晰到他能感觉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自己正平静的躺在这个散发独特檀香气味的木床上,直到天狼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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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年的到来并不能缓解族群所遭受的巨大创伤,这里早已变成尸野遍地的坟场,凄凉的族人们沉浸在痛苦的悲伤之中,那次月圆前的反袭战争成为了这个种族的灭顶之灾,族人们经过三天三夜的极力反抗殊死搏斗还是无力回天,族长与参战的汉子们在战争中被外来的种群全部杀掉,尸裹沙场,无一生还,在这片广袤的原野上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要不断的杀人不断的打仗不然就会被别人所吞噬,族长曾经说过的话再一次被以应验,世间只有一个法则是永不改变的,那就是一切都在改变,一切都是无常,这个在草原上称霸了近百年的族群就这样被灭掉了,将死的天狼在刑场上被入侵种族的头领带了回去,因为他认出了这个一年前曾经放过他一命的年轻人……“你醒了啊,你已经昏睡三个月了”,一个身披虎皮大衣头顶白色绒帽腰间佩戴狼碎牙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天狼的眼前,天狼想说点什么,可是他怎么也说不出来话来,只是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稍动一下便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我叫万象,是这里的头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以后我会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诉你,虽然我救了你,不过那时你要反抗的话我还是会割掉你的脑袋……”后面的话天狼也已听的模糊,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刑场上受刑,接着又昏睡了过去……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天狼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过来,在此之间他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知道了他在刑场上受刑的时候这个种族入侵了自己的族群,他知道了自己那称霸百年的族群已经被他们所灭掉,他也知道了灭掉他们族群的这个种族就是当年他放走的那些俘虏,他不知道当初自己那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也不知道今后要把这个种族视为仇人还是恩人,他更不知道自己活下来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看着从小到大一直挂在腰间的战刀,重生的天狼没有感到半点喜悦反而却深深的陷入了迷茫、悲哀与痛苦之中。
一年一度的拉桑节快要到来了,这个节日对于这个族群来说意义非凡,每年的拉桑节族人们都会以比武的形式选出种族中最强壮的汉子被封为战爵,然后受到头领给予最高礼仪的待遇,列为贵族名册之中,受族人们永世的爱戴,并将族内最美丽的女子许配给他,为了这个荣誉不知有多少英勇善战的草原斗士战死其中,但是每年还是有那么多人前扑后进跃跃欲试,只因一战得胜抱得美人归名扬千古传。傍晚,天狼一人走在林间苦闷的喝着烈酒,他不知道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办,他想起这段时间与他接触的万象,突然觉得这个人无论是武艺还是心机都深不可测,他知道万象的野心是统领整个草原中所有的民族,成为他们的霸主,他也知道万象到处招兵买马想方设法让那些奇能异士归顺于他,以助他早日完成统一大业,自己就是他早已看好的一枚棋子,自被他救了之后,命运就早已发生了改变,生命也已身不由己,因为万象知道天狼今后是不会屈服于他的,所以早在他昏迷时就在其身体中注入一种毒虫,这种毒虫每月发作一次,发作时受虫者浑身奇痒无比武功全然尽失,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就会痛苦身亡,万象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控制着天狼,使他傀儡般的为其所用……他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这些事情,不觉间自己已走到了一棵庞然大物般的菩提树前,他不知为何草原上能长出如此巨大的树,他也不知这棵树看起来怎会如此的神秘,月光穿过枝叶闪着片片的亮斑,晚风轻轻摇曳着枝桠散发出了一种幽幽的暗香,他发现在树下一个长相清秀长发飘飘的白衣女子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瞬间他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那个女子,在月光的映澈下她那白挚的身体似乎在发着光,那是仙女吗……那女子突然冲他一笑,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慌乱的躲开了她的视线……“你是……神仙吗……”听着天狼这奇怪的问题,那女子笑了起来,“我不是神仙,我叫青羚,是拉桑族人”,这么惊艳的女子天狼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在族内见过,“你叫天狼吧,我认识你的,可能你早已忘记了我”“我们…见过面?”“你想知道吗,那你参加拉桑节比武一定要赢呦,那时我会告诉你的。”说完那女子便转身慢慢的走远了……深夜,天狼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闪现着那女子清秀的脸庞,耳边总是回旋着她轻轻的笑声,他不知为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她原来叫青羚啊,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虽然天狼之前从来都没想过要去参加拉桑节比武什么的,但是他就是为了想要再见青羚一面,就是想听到她对自己多说一句话,就是想再看看她那淡淡的笑容,她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迷人又是如此的美好……于是第二天,天狼擦亮战刀斗志昂扬的奔赴了武场。
比武场上黄沙漫天战鼓雷鸣,近百个壮士身处其中,有的赤膊上身颈戴铃环,有的钢盔铠甲披风战袍,有的一身素装深藏不漏,有的刀枪剑刃暗器满身,可谓高手云集,此次比武必定是一场苦战。随着战鼓在武场上最后的一声回荡,群雄之战一触即发,瞬间沙场之内混战起来,一个大汉拿着砍刀顺势劈向了天狼,就在天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那个大汉却不知又被谁给打倒了,紧接着又有几个壮汉互相厮杀起来,天狼身陷其中尽量躲避不必要的打斗,保存实力以应对最终的敌手,那些人战败的战败受伤的受伤逃跑的逃跑被杀的被杀,时间在混乱的打斗中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到处弥漫着血腥气味的比武场上最终只剩下了包括天狼在内的四个人,一个腰间缠着花色巨蟒手里拿着一把近两米长屠刀背上挂着酒壶的光头巨汉,一个背着雕花弓箭胸绕玉环手持长枪好似中原人士的青面郎君,还有一个腰戴佩剑一身白衣手握长笛面无表情的冷血公子,天狼看着那个公子突然觉得好生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四人对持着,没有找到以一敌三的时机之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时间像沙子一样持续的流淌,但武场上的空气似乎却静止了,静止的让人感到一种异常的压抑,谁都知道最后活下来的只会是一人,谁也不希望自己因一时的疏忽而丢掉性命,但也许获得胜利的可能,往往就是那个最果断作出决定的人。天狼首先发动了攻击,目标就是那个巨汉,他把自己保存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拔起战刀横劈了过去,巨汉挥舞着屠刀与他打了起来,刀刃碰撞的火花再次点燃沙场那未灭的战号,天狼高速的攻击让巨汉陷入了难以防守的境地,稍有不慎他的脑袋似乎就有被砍掉的可能,在他快要被瓦解之时一支直指天狼心脏的箭在其身后还有半米的地方瞬间被拦了下来,天狼回头一看,看到是那个公子在青面郎君的箭下救了他,在他还没来的及问其原因之时巨汉放出了缠在腰间的花色巨蟒,刹那间天狼被巨蟒缠住,这巨蟒有着强大的力量,一旦被它缠住,它就会迅速感觉到猎物的心跳位置,然后把力量全部用在心跳的周围,越缠越紧,越紧越缠,直至猎物身体无法供血也吸不了氧,呼吸衰竭心脏停跳窒息而死。巨汉看着将要被巨蟒杀死而又毫无还手之力的天狼,一下子将目标转向了那个公子,随即一把抓住那公子纤弱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将要垂死的天狼看着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头发散落的公子,突然怔住了,那不就是青羚吗!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日夜思念的青羚竟会女扮男装的出现在这里,他瞪着愤怒的眼睛直视着那巨汉,大声吼道,你个畜生,你的对手是我,不要动她,有种过来杀我!巨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本想嘲笑一下这个将死的猎物,当看到自己的花色巨蟒被一堆奇形怪状的大蜘蛛连皮带肉的剥掉之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紧接着在黑压压的蛛群中忽的射出一支箭正中巨汉的眉心穿透了他的脑袋,庞大的巨汉轰然倒地。天狼疯了似得跑过去抱住躺在地上的青羚,轻轻的摇着她喊到:“青羚!快醒醒!青羚!你不能死啊......”,这时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在刑场上受刑将死之时,有个人就是这样在喊着自己,那个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不就是青羚吗……“小兄弟,你忘记我的存在了么,是时候决出这比武场上最后的胜者了。”青面郎君冷冷的站在对面说道。“我对胜利毫无兴趣,我已经找到了我想找的人,现在就要走。”天狼抱着青羚头也没回的说道。瞬间一支箭钉在了他的脚前,“如果我说不行呢。”青面郎君举起手中的长枪指向他,“那就没办法了。”天狼把青羚轻轻的放在了旁边的草地上静静的对她说:“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就回来。”随后拔出战刀慢慢的走向了敌人。
……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了青羚,她仿佛在对他笑,在他的眼里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美丽,似乎他就是为了遇见她而来到这世上一般,为了这个女人,他都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天狼醒了过来,原来他在与青面郎君的对抗中体内的毒虫突然发作,导致他在沙场上昏厥过去,就在青面郎君要了结他的时候万象及时出现救了他,这颗棋子对于万象来说以后还要有很大的作用,他怎会让天狼这样死掉,就这样,青面郎君最终成为了这次比武的胜利者,被封为了战爵。加封那日气氛隆重皇亲贵族众人满堂,大家都想看看最终胜利者的威武,更想目睹一下族内第一美人的芳容,天狼也受到了万象的邀请,他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去看青面郎君也不是为了看什么第一美人,他只是想去找找青羚,因为自从自己在战场上昏厥至清醒过来之后,青羚就不见了踪影,他不知道她为何女扮男装的去参加比武,他也不知道之后她是死是活,他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一系列流程之后,众人期盼的重头戏终于到来了,那就是迎美人,在那个红木雕玉的帷幕后面,一位红衣长裙发髻高湛面涂胭脂头戴金冠的绝色佳人徐徐走来,众人顿时都看呆了,此时天狼也看呆了,那不是……那不是……青……羚吗!
她冷冷的看着下面这群人,又转眼看了一眼青面郎君,始终是面无表情,青面郎君到也是吃了一惊,然后弯嘴一笑说了一句原来是你,接着转身走过去抱起她走向人群,就像一个胜利者在高傲的炫耀自己所获得的战胜品一样,青羚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他怎样,就像她早已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反抗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终将会成为战爵夫人,这是无法改变也是无力改变的。天狼看到了眼前这些,自己的心好像是被无数根银针扎进然后再一根根拔出来一样,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日夜思念的女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变成了别人的战利品,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助,他想冲上去杀了那个男人,他想问问她究竟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又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连自己的心里的女人都争不到,自己又算是她的什么人,他感觉到心脏要炸开了一样,伴随着一阵快要吐出来的鲜血,推开人群失魂落魄的跑掉了……
天狼像个乞丐一样蓬头垢面终日烂醉于街头,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理睬他,身上没有银两他就到酒馆讨酒喝,有时也常常被酒馆老板打出店外,他就像一条狗一样被所有人对待,没人知道这个人当年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子,更没人知道这个人当年在战场上是杀敌无数的英雄,后来他竟沦落到把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寸不离身的战刀拿去当掉的地步,他也再没有去找万象,万象后来也放弃了他,因为他觉得这种废人对自己也毫无用处了,每月也不给他毒虫的解药,就由他自生自灭了。
三年后,万象的族群基本覆盖了整的草原,在这三年里他们终日南征北战,收复了一个又一个种族,最终奠定草原霸主的地位。后来青面郎君想策反,暗杀万象没有得逞反而被杀,青羚也随之被打入天牢,万象是一个极渡冷血的人,他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女儿。处在天牢里的犯人一般都会被处于常人难以忍受的极刑,更何况像青羚这样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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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5年,中原与草原边境不断发生战乱冲突,中原皇帝决定派遣军队大规模攻打草原种族,因为领军大将军曾是一草原人,对草原地理环境以及兵力部署十分熟悉,所以不出两年时间万象就被打败了,据说万象临死前是带着一种看见鬼一样的眼神被大将军把脑袋割下来的,皇帝命令大将军屠城,但大将军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杀掉那些誓死不归顺的人,在放天牢里面犯人的时候,他一眼就注意到一个白发飘飘吊在刑架上似乎还在苟延馋喘的女犯人。“放她出来。”随着大将军一声令下,几个士兵把那女犯人拖了出来,就在视线相撞的瞬间,两人都怔住了,那女人一下子流下了眼泪,轻声低语:“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天狼……”说完后咽下了不知几年前早该咽下的最后一口气……天狼一把抱住了她大喊:“青羚!你不能死!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你醒醒!你不能死!……”天狼声嘶力竭的喊着:“我来了,你不能留下我自己,求求你不要死……”可是无论怎样也无力挽回她的生命了,他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让她一定要等着他,她就这样一直等着,一直等到了死也没能和他一起逃离这片战乱的世界。
那是许多年前,天狼已经自暴自弃到要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青羚带着赎回的战刀还有许多银两找到了睡在街边的天狼,她对他说,不要怪我,自从在菩提树下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夫君,因为很小的时候阿婆就对我说过,你将来的夫君会与你在月圆之夜相见于那棵菩提圣树之下,于是每个月圆之夜我都会在哪里等,不知等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了你,你知道我有多么开心吗,可是我是族长的女儿,又是被选定成为的比武优胜者的妻子,所以我无能为力,我想让你参加比武,但是又怕你失败,所以我女扮男装的在武场上帮助你,可是后来我也不知要怎样,我去求我的父亲救救你,可是他要我义无反顾的和青面郎君成亲,看见你这样我也很心痛,我不会与他同房,无论怎样我会一直等你来救我……天狼爬起来抱着青羚就开始哭……第二天他就在战刀上刻上了青羚的名字,一路南下,走出了草原来到中原,身上的虫毒也无意间用狼蛛之毒给化解了,因偶然机遇救了一将军,被委以重任,后来在兵营屡立战功,几年下来升为大将军职务,就在皇帝下令攻打草原之时,他知道自己去救青羚的时机已经到,可是却已经晚了……
他出生之时本该胎死腹中,却被母亲用生命为自己度过了生劫,青年之时知道母亲的难产完全是大哥一心想登基的阴谋带着仇恨杀了至亲,是仇人的种族救了他帮他度过了仇劫,中年之时自己为了爱人痛入骨髓,终于又是爱人用生命为自己度过了情劫,也许他早已无所畏惧生与死,所谓放不放弃也只是一瞬之间,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有些人也无法忘记,既然改变不了就让它顺其自然,既然忘记不了就让他根深蒂固,或许人就应该在命运早已设定的轮盘上缓缓向前,所谓生死情仇只要活着就永远也不会被终止,更无所谓度劫,这世间岂会只有这三劫,度过了又能怎样,最终度不过的还是自己。
天狼把青羚埋在了那棵菩提树下,别着那把刻着她名字的战刀,酒壶里装满坟土,带着她的灵魂浪迹天涯,消失在那片广袤无垠的草原里,从此无人知晓天狼是否还存在于这世间之中……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晚月,西北望,射天狼……
(来自: 自由写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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