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吃清真的一包糖粽子。那时候我们住在菜坑岸学校,每天清晨我会站在学校门口,等着一辆三轮车缓缓从远处驶来,一个戴着白帽子的老爷爷吆喝着:一~包~糖来咧~~我会马上飞奔到车子跟前,用妈妈给的贰分钱纸币买一个粽子,其实粽子可能不止几分,只记得手里拿的是淡黄色的贰分。那时候不到四五岁吧,已经可以自己买东西了。
买来粽子会当即剥开,狠狠地咬上一,才能咬到香香细密的豆沙,再咬一口可能才会咬到那包流动流淌的稀稀的红糖。豆沙是没有甜味的,但那一包糖足以满足我对甜味的所有期许。吃完还要把嘴巴舔好几遍,生怕有沾在嘴上的没发现的。因为妈妈只给了我一个粽子的钱,剩下的吃只能靠回味了。后来我们搬家到了青年路,虽然离回坊也很近,但是并没有走街串巷的清真小吃从门口经过,只能从洒金桥走进去偶遇,但总也买不到小时候的那种一包糖和味道了。
上小学的时候,有次一个同学过生日,现在想想那位同学应该是当时关系最好的朋友了。她请了三位同学一起去她家庆祝生日。同学的妈妈做的一手好菜,我们进家门时一桌子菜已经摆好。有一道甜饭让我至今难忘,大碗倒扣的甜饭只有白和浅咖两色,那是白色糯米中间夹着一层厚厚的豆沙,用勺子挖一勺,豆沙中间还有稀稀的黑色液体,吃进嘴巴,呀!一包糖!瞬间脱口喊出。其实那天的生日饭菜有鸡有鱼,已经很难得了,我家只有过年才能吃到。但是我只记住了那盘甜饭。 小学毕业后,那位同学上了全省重点中学,高三毕业那年,我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她又来我家找我,告诉我她考上了北大,而我是决定再复读的落榜生。人生的差距很大很大,那时的我年少无知,只会用平淡到冷漠的态度面对热情而来的昔日同窗,没有送任何祝福和礼物给人家。她还给了我很多复习的建议,也被我轻易地忽略。从此再无联系。
结婚多年没孩子的时候,整体忙工作很少做饭,偶尔做着玩玩都是失败的多,成功了立马发朋友圈晒一下,也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
今天突然想做点豆沙。豆子提前一晚泡好,早晨醒来就打开小美,豆子倒进主锅加水,设置了90分钟98度,等送孩子去小班回到家,还剩1分钟结束。打磨豆子设置了3分钟,过了1分钟下意识地按了暂停,突然感觉想要的豆沙应该是保留点形状的。但揭开主锅盖发现已经成了泥,舔了舔勺子上的豆沙泥。哇!绵密润滑,满口豆香。忘了加糖,可恰好是想要的豆香味。咂着嘴里的豆泥,又起了记忆中的一包糖粽子和那盘生日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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