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说起过年人们的话题总绕不看放鞭炮,贴对联,但是有一个地方他们的年与众不同,一年过两次,寓意都是为了庆丰收。
都说团圆的饺子,送别的面。可是我不懂,也没吃过饺子和手擀面,至少在我去县城上高中以前是这样的。
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而我们名族就是其中一朵花——哈尼族,弈车支系,只存在于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红河县中的几个寨子中,祖祖辈辈只过本民族节日,“苦扎扎”和“扎嘞特”(农历五月和农历十月)还有一些小节日,所以到现在我都不太明白除夕夜有什么深刻意义。
记忆中我们弈车族过年年味很浓,无论多远外出打工的大人们都会在过年前几天赶回来,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抱抱自己年幼却很懂事的小孩。
男人们杀猪宰鸡为“苦扎扎”节做准备,女人则洗衣扫地,将一整年的晦气扫除,小孩儿最喜欢过年了,他们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裳,扎两只可爱的羊角辫,嚷嚷着向大人讨要压岁钱。
我喜欢跟着爸爸后面,看着他把血淋淋的猪蹄洗净放火上烤至表皮金黄再丢人大锅里炖,这时我会自告奋勇看火,因为这样在猪蹄熟了盛出,爸爸会切一块香喷喷的猪蹄肉让我解馋。
我还喜欢跟着邻居家大姐姐参加“舞会”,这个“舞会”一般开在我们学校,我们这些小孩会帮着布置,扯来野花藤蔓挂在窗子上,最搞笑的是阿悠居然把她爸种的宝贝桂花树砍了,那桂花味可香了,不过阿悠也被揍得很惨。桌子上摆满了我们的“哈尼焖锅酒”,爸爸精心烹饪的猪蹄,还有爷爷宰的鸡,每家摆两样菜,满满一桌,看得我直流口水。
桌上都是些单身的年轻男女,他们对唱情歌,露骨却不显得色情,唱完歌他们三两一起跳“仰啊娜”舞,动作特别简单,只要随便扭扭就好,大家只是图开心。我们几个小孩混迹其中,随着音乐尽情摇摆,正开心,我被大姐姐抓住,原来和邻村一个小伙子看对眼了,我成了他们的传话筒,大姐姐给了我两块钱我就乐颠乐颠去了。
小伙子唱了几句情歌要我带回,我听不懂,拉着小伙子到大姐姐旁边,他还是自己说吧,妈妈从不让我学这些,我还太小了。
哥哥最喜欢放鞭炮,这我能理解,他是男孩子嘛。
妈妈早早把我们兄妹俩叫醒,要赶紧去排队“打糯米粑粑”,打了粑粑,祭了祖宗和天地我们就可以放鞭炮啦。今年我们家要第一个放,来年才能红红火火,财源滚滚。祭天地要去老水井大树那,爸爸拿好东西一走,哥哥就赶紧拿出火星子让我举好挂了一长串鞭炮的棍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今天是除夕夜,爸爸去县城姑姑家过年了,我没去。我们是哈尼族弈车支系,祖祖辈辈只过我们的节日,可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被“汉化”了,他们不会说本族语言,年也越来越简便了,都学着汉族过除夕,放烟花贴对联。
那个不一样的哈尼年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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