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胎记,与生俱来,饱满,厚实,只亲近土壤和水。粗布的羽翼,沾着阳光的暖,星星的寂寥。
方言,用一方水土包裹,在熟稔的爱里徜徉。浅显,到更浅显,到摇落乡土的一树槐花。
这浸着祖先骨血的语质,风化一千年,剥蚀一万年。而其孤傲的本质,仍如一粒硕壮的谷子。朴素,纯净。
永远,都在尘世的最低处生长,又在思想的最高处闪亮。
一个人,谁能够逃脱这始料不及的梦魇?
新鲜、古老、沧桑的方言啊,是今生今世走不能逾越的槛。生命的标识,紧紧缝缀在我被风霜苦雨打湿的衣襟。
方言,无冰可融,无火可焚,无风可摧。最初的邂逅,最终的归宿。始终都让我把一个村庄背负在肩。
走向远方,走向生活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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