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铁匠铺内传出打铁的声音,不急不缓,不慌不忙。凑近听似又能听出许多唏嘘,那是已经老了的感慨,在这不密不疏的当当声里,却依然铿锵有力。只是这样也无法留住,一些快将逝去的人或物。
兴许是想到了什么,老人的嘴角时而上扬,但他始终不敢停下来,不敢让手有半分松动,这样就可以跳过一些,直至跳到结果。于是老人更多的是沉默,有时候沉默比死亡更寂静。
“当当当。”
老人继续打着砧子上那块火红的铁坯,细看似已被铸成了剑形,其上的纹路也清晰可见。老人时不时的扔几块宝石进去,一锤子下去,宝石便融进了剑坯里面,随后发出流光溢彩的颜色,甚是夺人眼球。
我在旁边看了半天,自以为已经学得一二,便不在看。继续影身去往后院,后院中央趴着一头奄奄一息的老牛。老牛的眼睛闭合着,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四蹄努力的挣扎了一下,却依然无法爬起身来,随后便不得不放弃了。
我走到老牛的身边,摸着它紧绷起的身子,用温柔的语气说道:“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来找样东西,找到了我就离开。”
老牛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尾巴在地上轻轻的摇了下,对我表示善意。我便施展了 催眠术让老牛睡去,而后意识分出一小缕,进入了它的梦乡。
那是怎样的一个梦呢:
幼年时的郑刚还未意识到眼前的一幕对他来说意味的什么,便草草的把脚边的一本剑谱抓到了手中,乐呵呵的傻笑起来。在这个以侠为尊的江湖,这似乎是个很好的选择,可是那本剑谱却是江湖中人人闻之丧胆的辟邪剑谱。
其父顿时捶胸顿足,直呼老天不长眼,欲断郑后!激烈时甚有吐血三升的气象。所以他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会把这本剑谱让幼年时的郑刚抓阄呢?
……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人间无岁月,这大概是少岁时的郑刚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往事不堪回首啊。”
此时的他,正躺在一艘船上,手里提着酒葫芦有句没句的胡言乱语着。
“离家出走好哇,想怎样就怎样。看星星,看月亮,只有乌云,好像要下雨了。”
许是微风撩人,那二两白酒下肚竟让郑刚便有了几分醉意,说的话也潦草了起来。
两岸的花花草草悄然倒退着,不知谁人执笔将夜色又抹浓了几分,船儿离南悬市的灯火越来越远,直至完全的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在鱼杨江的另一支流,一艘小船悄然行进着,划桨的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她的眉间凝着愁绪幻成的水雾,坚毅的面庞上带有些许怒气。
“哼。”虞柒一想起那件事,除了无奈便只剩下无力。
“我才不要嫁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毕竟是第一次离家,想着以后未卜的前尘,虞柒的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恐慌,但比起在南悬市或将毫无生气的一生显然好的太多。虞柒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匕首,心下稍定,随着小船越行越远。
行至中途,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虞柒抬头看向天空,多年照镜子打扮的经验告诉她这场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并且有下大的预兆。虞柒开始后悔起当初没有牵搜乌蓬船藏起来,而是随便弄了艘小木船。虞柒打量着四周,想着能在岸上找个避雨的地方歇脚,却在正北方看见一艘蛮大的乌蓬船。这不是虞柒下江,想什么来什么嘛。虞柒为自己能张口说歇后语而感到高兴,然后兴冲冲的朝那搜船驶去。
“万一是坏人怎么办?”虞柒划着划着想到这么一个可能,当下速度慢了下来。
……
“倒霉。”郑刚不满的嘀咕着,“说下就下。”醉意在雨水打在脸上的时候全散了。郑刚站起来刚想转进乌蓬里,便看到后面的那艘小木船,不禁觉得好笑,但还是握着桨划动船划过去。
虞柒看着面前漆黑的船有些发呆。
“上船吧,这雨不会停。”郑刚的声音从乌蓬里传出。
“你,你发誓不会伤害我。”虞柒已经冷得说话都不利索。
“我不伤害你,你也别吵到我就行。”郑刚打了个哈欠。
虞柒便扔掉划桨,踏进了郑刚的船上。
郑刚起身到一个角落里,闭上眼睛靠着船身开始睡觉。虞柒在另一个角落里,发功运起内力将衣服烘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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