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先生和我详谈的那个下午,实在是仓促而又直白。
我们也许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他在少年时期十分浪荡,是一颗恒星,在人群正中孜孜不倦的散发着光芒和热量。如果没有发生变故,也许他还会这样闪烁着走进青年时代,在世界各地肆意游荡。然而一切都发生了。他的路愈发艰难,旧的同伴慢慢离去,新的同伴却无力去寻找。
我则相反,少年时期规规矩矩,对未来生活的想象也都被条条框框限制,没有规则就不知所措。害怕孤独与浪荡,却又偏偏孤独着,悬浮在茫茫宇宙中,被恒星吸引却无法抵达,只能隔着距离漂在尘埃带里。摸索着害怕着走到现在,反倒愈发享受孤独,放纵自己。于此刻的我来说,与人相伴同行才令人畏惧、难以做到。
也正是因此,一切都这般不巧。
L先生对自己的选择十分坦诚。他太孤独了,他想要有人和他一起互相支撑着走下去,而我和S小姐这些旧友也在离开的边缘——要开始自己的人生了。寻找新的同伴也很烦恼苦痛,他更想抓住旧友。他本想徐徐图之,但水边最后的稻草消失的太快,快到他怕抓不住,于是就这么仓促的伸手了。
我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漫长的沉默过去,为了彼此,为了他的坦诚,我也选择了直白。
这一切......不太凑巧。并不能说我们不太合适,换一个时间,若是在少年时期那个脆弱孤独的我,也许就是另一个结果;只是少年时期的L先生,也不会需要有人陪伴才能走下去。现在所有这些,都只是因为不太凑巧罢了。
那天的空气里弥漫着时间和生存的气息,充斥着我们讨论的一切,构造出一种复杂的气味。伴随着谈话的结束和故事主角的离开,包厢帘子被掀起,这气息也一下子散了。
虽然它隐隐附着在我们身上,偶尔身边一片空无时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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