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到母亲节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思索着怎么写写我的妈妈。三十好几了,却从不曾亲口面对老妈喊出“妈妈”二字,不是不想喊,只是从小就被教着喊名字,让我即使懂得妈妈的伟大与分量也都难以开口喊出那简单而又神圣的两个字。记得小时候还傻傻地问过妈妈——别人都有妈妈为什么我们姐弟俩没有呀?于是跟着大堂姐喊大伯母“母亲”,跟着二堂姐喊二伯母“妈妈”,想想那时的妈妈得有多难过,多无奈呀!
妈妈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小时候的我又调皮,像个假小子跟着一帮小男孩到处野,上山爬树偷摘别人的果子,偶尔难免被承包商碰上了,人家也不骂你,就是说两句,然后就直接告家长寻赔偿,每每别人前脚刚走,后脚还没夸出去,老妈就开始骂我,更多的时候是气不过,直接藤条伺候,这还算轻的了。记得有一次我好耍,就学大人拿着蜡烛烧蚊子(那时候家里是老式床都是用蚊帐的),没想到蚊子没烧死倒是把蚊帐给点燃了,就差没把自己给烧了,而且是还把奶奶的衣服给烧了,那里面有奶奶的私房钱,还好衣服只烧了部分,钱还在,等收拾处理得差不多了妈妈刚好回来,二话不说抓起又是一顿打,打得那个狠呀,甚至让我曾经一度怀疑我就不是她亲生的……过了好几年后我也长大了提起这段往事,妈妈才说,她那个时候有多后怕就打得有多狠。我也才明白她是在担心我不长记性再犯一样的错误,那个时候只是烧了蚊帐烧了衣服,那下一次呢?是不是连人也烧没了,所以妈妈只有用最笨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让我学会长记性。
妈妈不识字,但是妈妈却是我见过最坚韧的一位农村妇女。93年家里遭遇了一场变故,爸爸跟舅舅做会子(农村一种集资方式)被下边的一个角子把钱滚走了,这一下就亏空了十几进二十万,那个数目在当时对我家来说真是个天文数字,于是债权人变成了债务人,每天追债的人络绎不绝,爸妈二话不说还是把债承担下来了,接下的日子就是拼命的赚钱还债,妈妈虽然免不了会抱怨,但是却从不曾放弃,每天想方设法寻找赚钱的机会,那个时候高仿香烟很多,她就趁卖沙螺(老家的一种贝壳)的时候找商贩贩来卖给烟酒店以赚取差价,因为我们家临江,妈妈就找渔民收购野生的鳗鱼和甲鱼拿到城里去卖。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妈妈的努力付出下,我们家的债不仅清了,还盖起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妈妈还是一位实在不占别人便宜的人。记得有一次妈妈回家说,那天有个顾客在她那买沙螺的时候,把戒指弄掉在沙螺堆里,等她在整理的时候发现了,硬是在那个地方等着顾客回头还给人家。那个时候也是我们家最缺钱的时候,但是妈妈从没动过歪心思,而是一心想着丢的人得有多着急……在说起这事,妈妈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不是我们的东西就不能要。
……
对于我亲爱的母亲,我总感觉有太多歉意,由于常年在妈妈总是难以享受到天伦之乐,每次总是匆匆回去,过不了多久又要匆匆外出,在妈妈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儿孙承欢膝下,却又要面对离别的苦楚,每一次离别看着您那双眼饱含的泪水我的心是说不出的刺痛,我知道对我妈妈一直都是非常体谅的,而我对母亲愧疚之感也是不言而喻的。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母亲节了,我祝愿我亲爱的妈妈“节日快乐,健康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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