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刷了电影《我是传奇》,我怀着钻研精神去看了原著。这是一本女人看了孤独、男人看了沉默的书,作者以极其冷峻且残酷的文字,精准描述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的孤独与绝望,让我看了心惊,很多段落让我看了头皮发麻。人是否能够对抗孤独?末日来临,无任何法制规章、道德束缚的时候,是否要保留生而为人的体面与尊严?
“老天,那实在太可笑了!
他忍不住一直笑,根本停不了,因为那不只是笑,而是一种释放。他笑得眼泪都滴出来了,沿着脸颊流下来。
手上的杯子摇晃得太剧烈,里头的酒都洒出来了,溅了他一身。这下子他笑得更厉害了。他放声狂笑,笑到无法克制,笑到身体起了一阵抽搐痉挛,后来,杯子咚的一声掉到地板上,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他那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听起来仿佛神经错乱了一般。后来,他竟然哭了起来。”
最后一个人类内维尔正在看一个变成丧尸的男人,他曾经的邻居柯特曼。在内维尔看来,柯特曼跟那个又矮又肥的滑稽演员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男主太孤独了,看邻居异类的滑稽表演成为他的无聊嗜好之一。他先是笑,最后笑出了泪,无法抑制的笑,正是为了对抗无边无际的死寂与孤独,最终,孤独把他推到崩溃边缘。
小说中,未知病毒肆虐,人类大量死去,却也衍生了另一个物种:丧尸。他们拥有人的面貌,但嗜血为生,心智低下如禽兽,惧怕阳光、大蒜或者十字架。主角内维尔是唯一对这种病毒免疫的人,他拥有健康的身体,也成了“它们”每晚固定攻击的目标。他是“它们”心中最香甜的食物。
整整三年,内维尔像猎人一样狩猎和防守。他不但把自己的房子封锁起来,还想办法弄了一个冷冻库,一台发电机,一座电炉,建了一个水槽,一座温室,一张工作台,烧掉两边紧邻的房子,收集了一大堆唱片和书,还有堆积如山的罐头食品,甚至还在墙上挂了一幅美轮美奂的壁画。
即使在最艰难、最黑暗的境遇下,男主也从未放弃有尊严的活着。他不禁自问:“是否他潜在的天性具有一种不灭的火光,足以抵抗任何侵犯?”
他与孤独对抗,与性欲对抗,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是最后一个人类,他始终心怀一个希望——
“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另外一个像他一样的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小孩也好,无所谓。”
有天他遇到一条狗,他惊喜发现,它没被感染!这条狗瞬间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他正一点点感化和靠近那条狗,他想有个伴……
“希望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他早就已经认命了,早就明白已经没指望了。”他早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
最终,这条狗还是被病毒感染致死。希望再次破灭,他又陷入无边的寂寞。
“本来他以为,埋葬那只狗会令他伤痛欲绝,然而,出乎意料地,痛苦并没有预期中那么强烈。从某个角度来看,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埋葬的是那些破灭的希望和虚幻的兴奋。”
这也预示着,他彻底向孤独屈服,走向绝望。
“他开始学习接纳囚禁他的这座巨大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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