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辈子,就像买菜找零钱,总是有零有整,最让人烦躁的是满兜叮叮当当的小硬币。
在我人生的前20年里,让我骄傲的是有两个爱我的女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曾经的班花。
这二十年的结尾处,丘比特喝多了,没射出一箭穿心,一箭把班花穿到了别人的身边。
和班花在一起的7年多时间里,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未来我俩生老病死的场景,甚于揪着菜叶猜我俩谁先死。现在摘菜就是老老实实的摘菜,谁先死都与彼此无关了,专心做好菜,厨艺倒是比原来大有长进。
为了弥补曾经的这一箭,丘比特酒醒后乱箭将形形色色的女孩穿到我的身边,我却无暇顾接。过去的七年把我在72个小时里折磨成了会喝大酒的人,酒醒后变成了社会人,开始会唠社会嗑,故而到我身边的女孩都变成了哥们儿,或是她们把我看作姐妹呢,嗯,反正没有风花雪月之事就对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耳边总有人再重复着:“男孩子,不经历一回刻骨铭心的失去,终究长不成男人。”这话说的没毛病,冲这话,我得感谢曾经的班花,她成了我成年路上的祭奠品。失去后,有几粒种子开始在身上萌发,它们分别是:责任、担当、勇气、拼搏。
时常做梦梦见过去的一切,过去我妈年轻的样子,梳个马尾教学生的样子。过去与班花的风花雪月,梦醒时,终究是竹篮打水,黄粱一梦,终归是要洗把脸,发动车子,冲向拥挤的马路,奋力在现实中前行。于是莫名的崇尚起佛学,因为释迦牟尼曾说过:“活在当下”。
过去,真的是过去,意思就是说过去了,那个时空不再属于你了,你能留下的只是一堆从过去陪你走到今天的家具或衣服,人和事永远都留不住的,如果说虚拟的能留住的,就该是你欠下的还没来的及还清的债了。
过去,不能白过去,总要从过去中学会些什么。就比如我,学会了喝大酒,虽然不至于因为会喝大酒给我发个大奖章,带个大红花,然后在一堆聚光灯下,面对记者的采访,问我是如何练就会喝大酒的功力。好在没有,如果有,那我一定会回答:“去他妈的,谁愿意喝那么多酒,自己难受不知道吗!”倒是推杯交盏间朋友多了起来,视野也开阔了,丘比特从不曾走进我的梦里,否则我得问问是不是他赋予了我喝酒这项神力。
原来有个教化学的老师,因眉心处长了个很大的痦子,被同学们笑侃“三眼”,他上课的风格很独特,总喜欢用半堂课的时间去讲关于他的一些经历,所以同学们都很喜欢上他的课,那时的每次考试,我的化学成绩只能算是班级的中下游水平,在一次省里举办的化学实验竞赛中,我异军突起,拿了全省第二的名次,那份荣耀在全校都没几个。去年过年回家,又遇上了那位化学老师,我俩喝酒,酒桌上他还是那样光彩熠熠的讲着他的故事,不同的是,这次我们面对面坐着,他把过去讲到了今天,而我把过去留到了昨天。
分开后第二年的春节,班花给我发消息,说她过的并不开心,很怀念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那天在家里与老爸喝酒,把他喝多了,我也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妈释怀了过去的叛逆与不孝,妈并没有多说什么,给我冲了一杯葡萄糖醒酒,过完节从家里走的时候才想起,与班花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关心过家庭,分开后又远走他乡。前几天在微博看到一个话题这样写的:“用一百字左右总结一下最近十年。”我默默的跟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往往从眼前被忽略,迷失的十年,过去的十年。”
人活一辈子,就像买菜找零钱,总是有零有整,最让人烦躁的是满兜叮当响的小硬币。当沉浸在整数里过日子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日出月落。而让人彻夜不眠,看着漫天繁星痛思过去的恰恰是那些带有零头色彩的日子。这些琐碎的日子不是灭亡的前兆,而是更好的开始,当你站起来的时候,你会有满脸的胡子,坚硬的牙齿,是的,你成功的蜕变成了一个男人。即使你有一万个不愿意,你也必须和过去挥手道别了,你的裤兜装不下太多的硬币。站起来,奔跑,让过去成为成长的见证,聆听叮当的响声。
这是写给过去的文字,也是通往未来的光亮,或许你和我一样,请你站起来,奔跑,像个男人一样奔跑。
最后,我想引用一句诗作结尾:“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摄影:kim《旅程》——每一个故事都发生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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