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的宿舍楼道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隔壁宿舍唯一一个还没有走的哥们此时也已经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老浦他们宿舍的人早已经走光了,原本六个床铺的宿舍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今晚也是老浦在学校宿舍睡的最后一晚。
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学弟我们聚在老浦的宿舍陪他喝了最后一场酒 ,当作和给他做最后的道别。当晚我们喝了很多,也说了好多话,一直聊到深夜。同时也借着酒劲我问了老浦很多他我感兴趣的事情,其中我最喜欢听的就是他和老莫的故事。
其实我认识老莫比认识老浦还要早。而且我们的关系还很不错。老莫是我的老乡,我们都是来是来自贵州,上的是同一所大学。而且学的都是新闻专业,他算是我的直系学长。
老莫为人幽默风趣,同时待人也很和善,我和他是一见面就喜欢的那种。那时我还没有认识老浦,当时只听说他是我们系一个很优秀的学长。的确也如此,后来毕业的时候老浦他去了央视。
老莫和老浦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是那种真真正正一生可以只交一个的朋友。他们两个人一起去过西藏,到过深圳,他们看到过彼此最帅和最丑的样子。
老浦到过老莫贵州的老家。老浦甚至跟我们说,他之前有想在老莫家的那个荔波小县城买一个房,然后住在那里的想法。用他的话说就是,这是一段夸越秦岭的友谊。
而每一段友好友谊的背后,其实都有一段美好的过往故事。
那还是在老浦和老莫大一的时候。那是放寒假的冬天,本来大家说好了,要一起去老莫家的贵州老家,但是要去的那天大家却都变卦了,每个人都推脱自己有事去不了,。
老莫挨个的给他们打电话发信息,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就在老莫失望沮丧的时候,老浦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他要过去,让老莫把地址发给他。
那次是老浦人生中第一次自己出那么远的门,而且还是去一个自己从未到过的陌生城市。
老浦先是从北京坐火车到陕西西安,再从西安转车到贵阳,再从贵阳坐高铁到都匀,最后再从都匀坐大巴到荔波小县城。
前前后后老浦将近坐了三天的车。而且到贵阳的时候,当地人说的西南方言他一句都听不懂。当时是冬天,天空还下着毛毛细雨,很冷。老浦跟我们说他当时是既害怕又难受。
大巴车来到达荔波小县城,当老浦第一次看到开着小车来接自己的老莫时,当时他差点哭了出来,他说太难受了,太不容易了。到老莫家的那几天他足足病了有好几日。
老莫家在农村。老浦到老莫家时,老莫带他去看了他家曾经的住过的老木房,那木房年久失修,走在上面吱呀吱呀的响。
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天花板上还有个很大很大的大蜘蛛,这对从小在城里长大的老浦来说那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老莫却对他说这个蜘蛛陪伴了他整个童年。为了老浦,那晚老莫把那只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蜘蛛拍死了。
老莫还为老浦煮了他们当地的特色火锅菜,而且当着老浦的面老莫硬生生的为他杀了一只鸡。老浦说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别人在他的面前活生生的把一只鸡给杀了。
当晚老莫喝了很多,吐了老浦一身,不过他也拍了很多老莫醉酒时候疯疯癫癫的视频,说完老浦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硬要让我们看老莫醉酒的丑样。
然而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就到了毕业的时间。
先是拍完毕业照,然后是开完毕业典礼,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要离别了。
老莫是在老浦离开的前天走的。那天老莫买的是早上11:55的机票,而那天要走的早晨,老莫却起得出奇的晚,老浦说,从学校到机场要花近半个小时,老莫他是睡到了10点半才起的。
当老莫拉着行李箱走出门的时候,大家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离别,更没有欢送。
老浦说,在老莫走的时候,他是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偷偷的看着他慢慢离开的,他说他很害怕老莫回头,害怕老莫看到他那眼泪正在打转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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