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到小学即将结束,知到又要即将开始于陌生。
一如往常,大家聚着玩耍,窜高爬低、拖拉摔打好不热闹。(似乎有些花果山水帘洞的影子)
这时候,陈大头出来了,顶着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陈大头今天剃了光头,用老式剃头刀剃的,亮光光滑溜溜的,好不耀眼。
对于大头来说,我们两家比较近,在一起玩的时间多、比较愉快,比较合的来。
我们几个赶紧围着大头的头,摸着有点扎手的光头,啧啧称奇,满是羡慕嫉妒恨。
就差敲西瓜一样敲了!
“大头,你这就是少林寺出来的啊!”
三保喷着唾沫渣子说。
“嗯,少林出来的,我们的觉远师兄啊!”
我也激动的掺和。众人纷纷称是。
大头不相信:“这再……不像吧”有点小结巴。
“谁说不像?”
“就是少林寺!”
“像是像,光头上少了点的香疤!”三保看了大头的光头下了结论。
我摸着大头的光头:“就是太光了,像灯泡不像少林和尚的头。”
“哪咋办?不会拿火钳子烫吧?”
旁边凑过来了大瓦,眯着眼睛想办法的样子,一副坏笑。
“你屁吧!这是我的头,你想做少林和尚你自己剃头自己烫去!”
大头急了,斜着头眯眼呛了大瓦一句,作势要走。
三保拦住他:“大头的头烫肯定不成,那我们也可以想其他办法啊!”
“就是,毛笔画上!”
龙拍着手自得的说。
画就画,找了毛笔墨水,浓浓的点了九个点。
结果不意外,打闹着玩,出了一头汗,少林高手大头脸都花了,少林和尚花脸当然不好看,那就再用其他的颜料代替,搜肚刮肠用机油、用锅底灰……直到最后,我们经过不懈努力找到了鞋油,色号正黑而亮,还不怕花,真乃涂鸦上品啊!
点了少林和尚的戒疤,顺带画了八字胡,开开心心的玩耍了一日。
别的不说,嬉戏打闹我们从来都是认真的。
其实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当年电影《少林寺》传播之后,但凡剃了光头就叫少林和尚,还听说有人离家出走,跑着去找少林寺去了,不知道他们后来练成了没有?
“少林……少林,有多少英雄好汉把你敬仰……”
我也想过去练点功夫什么的,后来想起少林和尚头上的戒疤要用火烫,也就死心了。
罢了,练功夫只是想想就好,不是有人说过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练武功的梦,可我天真的以为练功夫只能当和尚。
难怪,我们孩童时代的功夫梦会碎个稀碎。
武不了就来点表演唱!
因为是学校,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所以我们有好多好多参加的机会,其中文艺表演必不可少。每个班、每个年级、每个学校都有各种表演方式,款款不尽相同,但总有一款会适合你,总有一款你会躲不掉!
仔细算了算,我们班表演过民族舞、现代舞、健美操等等,反观自己,竟然是个例外,小学里几年下来我居然只参加过一次。
我五音不全,身体不会舒张。只是我身体平衡性不错运动神经尚可,可是一遇到跳舞表演就会卡壳,一句话,没有那个艺术细菌!
一年级,因为有二年级大哥哥大姐姐,排不了号轮不到我们,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二年级,终于轮到我们了,张老师排了个节目,可惜没有我……那个节目是:“叮叮当,叮叮当——春天一声响,……”说唱的,老师启用了我们班民间艺人:尕发。我很眼红,也很无奈,那个节目竟还获了奖!
三年级,班主任有些排外,看不上我们,但没办法需要我们凑数的,我和“马斯”、尕智三人也很反感,尽行捣乱故意跳舞凌乱,人仰马翻,如愿以偿的刷了下来,三年级就再也没让参加什么活动,连团员都没得申请,呵呵,小气鬼。
四年级,分了学校那年表演节目是《北京的金山上》,是藏族舞蹈我参加了,可是跳舞时,手和脚合不来,一跳舞就手足不在一个档位上!同学们笑的眼泪和哈喇子都快打架了。
五年级,有了上一次的阴影坚决不参加!
六年级,我和“马斯”、尕智三人调皮耍怪三人组日渐默契,张老师还是那个指导大师,一看这还了得于是安排我们仨排练了个小品,那年我演的好一手小日本,演技尚可!没有军刀,三爷家的小姑赠我三爷的马刀,没有靴子雨鞋可矣,演出成功不成功不知道,叔叔阿姨们看的可乐呵了。
看来,唱歌跳舞我也不行。
多动症的我,多动中找到存在,多动也只有运动了,老师说乡学区要开运动会了,每个班级报名参加。
“成海,你一天调皮捣蛋跑的欢,一项跳远,一项跳高,一项400米!”
“哦!”
没有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老师们系统的短暂讲解这几项运动的规则和技术特点。至于训练嘛,嘿嘿,就是自由发挥跟放羊没有什么区别,撒开后你自己看着办!
运动会迫在眉睫,急是急不来的。
在一阵“棒棒棒——棒棒啷棒棒……”音乐入场式后,各领导致开幕词,运动员、裁判宣誓之后,比赛下午就开始,每个学校划定一片区域活动,加油呐喊或参赛。
我没有光环,赛的很惨,扭了脚,甩了胯。
郁郁落幕。
唯一让我记得的是一个脸比马长的家伙,跑的也像是脱缰的野马,谁知不久之后,在新学校,我们又成了竞争对手,这是后话。
看来体育我也不咋地啊。所谓的跑跳只是爱好不是强项。
这也不是,那也不行,我能干嘛呢,我着急。虽然着急归着急,一听有什么活动或玩耍,就忘爪哇国里去了。
学校要组织一次郊游活动,这种活动不是每年都会有的,因为要考虑好多影响因素,学校都会衡量再三。
不知道学校,今年是怎么突然发了狠心,估计是春天诱惑太大了吧。
小伙伴们炸了锅,“嗡嗡嗡”的交头接耳,兴奋之情无法用班规约束,任由大家开心。我却高兴不起来,不是其他原因,主要是“作”在作怪。
不知道是大脑里那根筋搭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毛细血管供血不足,反正就是突然不合群了。当大家西一堆、东一群的聚在一起商量春游野炊分组的事情。
叽叽喳喳的好热闹。有点小伙伴激动的一圈一圈的跑,有的小伙伴争先恐后的承揽自己能带的锅碗瓢盆。
我把自己落寞的在角落,周围发生的好像和我无关,等我慢慢回神过来,班里分组好的名单已经报上去了,我只知道在我“作”的这段时间,好多小伙伴过来叫我入伙,我不言不语,小伙伴们也就不再理会,毕竟自己组做好充分准备,野炊才会更有意思。
老师马上要检查分组情况了,我才着急起来,寻觅一圈就发现了知音,“靠山”付元也在犯病,没有参加分组,看见我嘿嘿的笑,我就知道这娃脑子坏了,他是经常性搭错弦,旁边偷看我反应,暗暗地准备好和我组队了!
可问题又来了,我俩个人也组不了一组,没有学校就近的同学,好多工具和需要的东西就带不了,严重影响野炊质量。
还好,老天留一个爱作的人,就会留下一帮作陪的!
“麻靠山”付元也不合群,没有和小伙伴分组,跨坐在花园墙上百无聊赖,咬着草棍,看着花园虫子慢慢爬。
见我就傻笑。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低年级的学生:
“那俩活宝,调皮捣蛋不说,还有一点蔫坏。”
我一看,这不是韩家两兄弟吗!
这俩宝贝,同学见了都头疼,老师见了不由的会吸口冷气。
我们见了他俩也会无比佩服!
既然,有这么些拧巴的人和人见人头疼的角色,我就撮合一组,闪瞎大家的眼。
付元早打好主意的,动员不在话下,韩家俩兄弟见我收留他们满心欢喜,还有感激,抢着承揽提供各种器具,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组分好了,置办的也分派停当,又加入了俩个调皮捣蛋的低年级弃儿,反正就是个奇怪的组合。
老师看了我们组具体情况,还是担心,害怕我们野炊泡汤,只叮嘱一句:“你们多带熟食!”也不只是善意的提醒。
到了野炊那天,一众提着锅碗瓢盆,米面菜油,携刀提勺。好似聚义厅里分家什,又好似镇上集市刚开张。乱哄哄,七嘴八舌。急匆匆,三步并两步。在老师们的催促下来了目的地——泉儿头林场。
到目的地又是一副火热场景,有山有树,有水有地。众人分开了选择自己的地盘。我便带了他们去一处宝地。林场小山包守林人小房子不远,有一处向阳的小洼地,靠水近林,众伙伴都说好,好不好我自知道。多年漫山遍野的瞎跑也有作用。
于是铺开了收拾,挖锅灶、磊烟囱、上锅烧水。洗菜备料、铺塑料搭凉棚。
各种的东西摆开!嚯哦!
那韩家俩兄弟带的东西出乎意料之外的多:卤肉;煮鸡蛋按我们每人两个计;拌了凉面,调货细菜包在一起。
想来韩家兄弟父母极宠溺他们。这里加上我们几个带的一些蔬菜之类,付元带了一大碗面,我看着有点晕,带着三个屁孩加我俩都是男生,和面?
一想就牙疼!
对于我来说,埋锅烧火不在话下,放牛时候就没少烧人家土豆、蚕豆。何况那时候就有手摇的吹风。
疑惑焦虑的时候,付元有模有样指挥着那三个小哥,忙前忙后。我愣神的时机,那空地上简单的坐卧,装碗盘的食物,或切或分,井然有序。
那天我吃了付元炒的菜,有模有样虽然有些没有熟透,很开心。
那天,酱油和清油混在了一起,平倒是酱油,反倒是清油。三个调皮捣蛋也俯首帖耳用心玩游!我所了解的是:“选择和真诚”。
临小学毕业,搬运校库房,翻出几节绑旗子的竹竿,看粗细恰到好处,可做水枪咦!
一顿操作,截、钻、削
水枪筒体做好了,拈来细一点的竹竿,撩开上衣,在棉衣下摆小破洞里拽点羊毛,缠在小竹竿一头,水枪筒和小竹竿一结合,简易水枪就好了,原理和医院针管一样,只是材质不一样而已。
十米之内指那呲那,把小伙伴呲的衣服到处是湿斑,雪水消融纯天然无污染,水枪的子弹取之不尽。
人在高兴过头总失偏颇,失手之事每有发生,追逐的时候,把水呲在我们幼儿班李老师眼睛上了。于是她就记着这个仇,在小学毕业时,领毕业照片她用水壶淋了我,算是有仇报仇,没仇拔毛!
终于说再见,终于写写停停了许久,现在在野草疯长的季节告别了母校。向未知而忐忑。
路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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