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很少看电视,更很少看娱乐节目,昨天在微博上看到这期奇葩说的话题“如果有一种能消除悲伤的忘情水,你会不会喝?”,觉得很有意思,今天就找到视频补了下课。
其实安欣是不喜欢辩论这种形式的,虽然它试图从两个方面来看问题,但这种形式反而容易让参与者更执著于单方面的观点,还非得得出一个谁输谁赢的结论。
这期的话题正反双方也极尽自己所能地从各个角度来论证自己的观点,8个辩手4轮论辩,幽默、煽情、理智、博学等等招数都用上了,观众对正反方的支持也如墙头草一样,一会儿被吹到这边,一会儿被吹到那边。
安欣看节目的时候情绪与理智也被带动着忽左忽右,而结束后静下心来回想,发现他们辩的实际上根本不是一个话题。正方论证的是“需不需要”,而反证论证的是“该不该”。而在“需不需要”与“该不该”这两个问题上,赢的往往是感情而不是理智。
正方观点:会喝,因为有些悲伤自己实在无力对抗,找不到出路,对生活影响很大,喝了忘情水就可以重新快乐地生活。
反方观点:不喝,虽然悲伤确实在某些程度上影响了生活,虽然有些悲伤确实让人无法战胜,但消除悲伤仍然不能用有副作用的忘情水,真正能帮助我们的也不是消除悲伤,而是接受悲伤、和悲伤和解。
换成普通话来说就是:正方说我生病了,很痛苦,请给我药。反方说,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这药不能吃,有副作用,还有更好的药,只是你得自己造。
果然,虽然在整个辩论过程中几乎都是反方的支持者多,但最后正方赢了。而让结局改变的不是正方有力的论证,而是反方没能控制的感情。因为反方的带队者虽然在很理智地论证这药不能吃,但感情上却表现出了悲伤给自己带来的痛苦,除了语言,她传达出的信息都是在告诉大家“我需要药”。
理智上清楚我不该,但感情上选择了我会。反方整场理智的“不该”都没能战胜最后那股情绪上的“需要”,而情绪会传染,现场观众的情绪也告诉自己:“我需要药!管它什么副作用,先让现在舒服了再说。”
这就是人性,理智需要修炼,而情绪是本能。理智的话说起来都会头头是道,而当情绪来临时又很容易丢盔卸甲。微博上有一个网友留言说得很真实:
我曾在连续两个月的时间里,上班路上哭,下班路上哭,回家哭,半夜醒来坐来窗台上哭,体重掉到七十几,整个人瘦到脱相。在那个悲伤情绪的当下,如果有这种消除悲伤的忘情水,我一定毫不犹豫一饮而尽。而在已经和这种悲伤握手言和的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是礼物。
安欣也有过一样的经历,初恋分手后3个月里,我觉得流完了这辈子的眼泪,不只是没人的时候会哭,上着班开着会,也会忽然泪如雨下,完全不受控制。如果那个时候有人递过来这种忘情水,大概率我会不假思索地喝下去。
但当有所成长之后,终于平静下来时,估计是不会喝这种忘情水的。不是悲伤不在了,只是能让理智出来说说副作用了。不过,这绝不是完全拒绝,又一次悲伤来的时候,眼泪虽然没那么多了,但依然会流,情绪也依然会占上风。
蔡康永结辩时的一段话安欣觉得才是在“需不需要”这个论点上对正方的辩驳,同时也把这次辩论提高了一个层次,他说:
我们的人生一是个不断得到,以及不断失去的过程。
我们一路都是在学习用悲伤面对失去,那些走不出来的人,可能就是因为没有人带领他们学着面对悲伤。我们人类进化到现在,所有留在我们身上的情绪,恐惧、贪婪、欲望、不安、悲伤,都是我们需要它,它才留在我们身上,如果我们不需要的话,演化会使我们舍弃掉这样的情绪。
所有我们所谓的负面情绪,只是我们用负面的态度去看待那个我们需要的情绪,如果有一天我们学会了用不同的态度去看待这个情绪,我们就不会叫它负面情绪。我们会知道,所有的情绪,都是我们需要的情绪。
所以安欣看过这期节目后的人生感悟是:我们都想摆脱的负面情绪,其实一样是我们需要的情绪,它存在的作用正是让我们学会用不同的态度来看待它,也正是人生的意义。佛祖说人生几乎都是苦,没有真正的乐,而我们活着不是要摆脱苦,也不是追寻乐,而是要领悟到苦与乐自他不二、本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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