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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栀子花の梦【下】

【鬼灭】栀子花の梦【下】

作者: 啃着鱼籽的猫 | 来源:发表于2021-02-19 00:56 被阅读0次

    /是上弦之陆俩兄妹的原女向

    /你×妓夫太郎,堕姬则为亲情向

    /全篇则为妓夫太郎单人视角

    /你人设为【体弱样貌昳丽的书铺之女,亲人离去后继承了书铺】

    私设名为【恋川御子】

    /有剧情!有剧情!有剧情!不是短打,注意避雷!

    ——

    许久之前,我记得我曾问过梅一个问题。

    女孩仰着天鹅般白皙的脖子,目光清澈,看着我的眼神充斥着浅浅的疑惑和懒倦。

    对了,那个时候的梅和我一样刚刚经历了逝亲之痛,但是女孩精致的脸蛋上一丝痛楚也不显现。儿童的天性纯粹到可怕,因为不喜欢母亲和父亲,所以对于生命的逝去没有任何的概念。

    看到我来了,也只是吱吱呀呀地比划着说她的肚子饿了。

    ……

    穿破暮色雨帘的是一道几乎要刺痛眼睛的白色身影。我看到茫茫雨色中衣装单薄的女子手握油伞,黑发被倾斜吹落的雨水打湿,踏着一幕雨色,向着我们的方向迈步奔来。

    “御子姐姐?!”

    是梅的声音,随后站在我身边的少女也不顾屋檐外下着倾盆大雨,就那样冒冒失失地闯了过去,一把拽住身子骨病弱的女子把她往我这边带。

    “为什么要过来找我们?!”

    少女艳丽的眉眼冷冷地竖起,看上去有了几分张扬明艳的朝气,那是被气得。我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恋川小姐露出笑容,伸出手摸了摸梅的脸庞。

    “梅瘦了啊……很抱歉,让你们为了给我找看病的医生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真是抱歉。”她笑容里满是歉意,眉眼看上去总是和纸张一样有着弱不禁风的感觉。

    像是一朵纸折的白色小花,被人蹂躏过后抛进了雨里的那种。

    “说吧,明明身子不好为什么还要冒雨来找我们?路上积水那么多,万一摔倒了怎么办?你真想小命直接玩完吗?!”梅气鼓鼓地脱下了身上的羽织,虽然嘴上说得毫不留情,明明还是心疼更多吧。

    忽然,梅反肘撞了我一下。力道不轻,倒是直接把愣神的我回了神来,我下意识伸手捞过了恋川小姐的头发,撕开袖口的布料帮她揩去脸上的雨水。

    “御子,身体不好的话,就不要想着出来找我们了。”我没有梅那么张扬的性子,嘴边的话也更温和些:“想看雨色风景的话,有机会我可以背你出来看的。”

    “咦——”恋川小姐黑曜石般清亮的眼睛有些惊讶的望了过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居然,直接喊了御子!这么亲昵到底是要闹哪样啊?!恋川小姐一定会很困扰的吧,毕竟还没有婚配,就被别的男子这样冒冒失失地喊了名字。

    我慌慌张张地垂下了头回避恋川小姐的视线:“很抱歉……!”

    “啊喏,很久没有听到除了父亲以外的人喊我的名字呢,”恋川小姐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前响起,现在很少听到恋川小姐这么笑了呢。“没事的太郎,以后就这么叫我的名字吧,我不介意的。”

    “……御子?”

    “噗,哥哥,御子姐姐,你还要讲多久啊?既然雨小了就不要在这条街晃荡了嘛!——伞我撑走一把了啊,哥哥带着御子姐姐走吧?”

    老远,是梅的声音,在街角的那一头传过来的。

    我耳尖一红,虽然说嘴上在和背上的御子抱怨梅的不懂事,实际上心底还是十分感谢这丫头的。

    ……坏心眼,这次倒是用在对的地方了。

    回家的路上雨淅淅沥沥地发出稀碎的声响,它们融入进了吹过花巷街边的风里,随着轻盈的风吹响不知名家窗前挂着的风铃。

    我看着梅快步踏碎了浅洼,看着她一头漂亮的白发荡漾在空中好似圣洁的白色轻纱,肩头忽然一阵温热,是御子小姐把头轻靠在了那里。

    “人死了的话,会去往天国还是地狱呢?”

    她在我耳边轻叹。

    死亡……?

    我有些恍惚,忆起关于母亲的死亡,那是为丑陋的东西。腐烂,冰冷,阴暗,无声。明明已经湮灭在记忆长河中的画面摧枯拉朽般席卷而来,让我心情一下子坠入低谷。

    死亡是极其丑陋的。

    何其丑陋啊,死亡……

    御子小姐死了的话,也会和母亲一样吗?

    白花渐渐变得晦暗,花瓣的尖头开始蜷缩,发黄,变得黯淡。最后连花心也开始溃烂,华贵的白色不复存在,存留下的,仅仅是一捧灰尘而已。

    我莫名开始畏惧,死亡。

    “死亡……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个话题吧,御子。”我勉强笑了一下,“今晚吃什么呢,最近物价飞涨的好快,御子你喜欢的醋昆布都买不到了啊,好可惜。”

    “御子小……御子,也瘦了很多。”

    身上纸一样的人儿倚在我的肩头不说话了,我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我的脖颈处,捎去了浓浓夜色带来渐渐下降的冷意。

    “好累啊……太郎。”

    “真的好累啊,一个人的话。要是我……嫁为人妻,是不是就可以轻松一点了?让你们也轻松一点。梅可以寻个好人家,你也可以娶个好姑娘,好好活着。”

    我呼吸一悬,心头突突地跳了起来。能猜出话里明显有话,我狠狠吐出一口气,加快了速度,但不至于太颠簸。

    “总是说丧气的话做什么,都不会死的。我会让小梅和御子都活的好好的,我们家不穷,小梅现在还太小,等她有了中意的人就让她嫁过去,我的话——”

    “我的话——”

    墨绿碎发下遮住了眼里一瞬即逝的黯淡,我对自己的自我认知非常清楚,可是唯一对我有盼头的御子小姐总是能挑开那些墨点,从中看到那个瘦小无比的我。

    她难道不知道,我就犹如白纸上突兀的墨点,是所有美学中无论怎样精雕细刻也找不出亮点的那类吗?

    于是我们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宅邸。

    回去后我去灶台烧了壶热水给御子小姐泡脚,我知道这个季节温度一向潮湿阴冷,要是不小心着凉了哪怕是平日再硬朗的身子骨都能给你病垮来,更何况御子这种本来就底子不好的女孩。

    村镇里的药铺虽说比一些小地方的药铺好多了,但是没有小村子的菜田种植稻粮。我们唯一的食物来源只有赶集去买回家的菜品,御子小姐自从不再日日开铺,店里的生意明显清冷了很多。

    这算什么?

    我把泡洗完的水倾倒出门外,跨过门槛向小梅示意灶台上有许些洗漱的热水,放好木盆没忍住望着空荡的院子冷哼一声。

    穷病和病弱吗?

    明明,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这是……我们活该,还是报应呢?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想,大抵是这样的。

    因为御子小姐心善,所以她没有了治病的钱财,没有了填满温饱的食物,没有了灿烂正好的年华。

    她开始腐朽在在雨中深深的巷中,埋没在了这个湿漉漉的夜里,她是一朵被路人随意采摘过后扔进了泥里的花。

    像是那年橘色油灯下,从梅手里接过的水信玄饼,被密封在晶莹的水冻中漂亮的白花,它看上精致,绽放出了最美的姿态,同样那也是它最后一次绽放了。

    现在的那个水信玄饼呢?

    变质了。

    在探究死亡与生存的罅隙里,我大概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位。幼时帮母亲追着嫖客讨债,带着懵懂的妹妹摸滚打爬,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丑恶的武士和醉汉。最后又像是忽然受到神的垂怜,遇到了御子小姐。

    现在,就连御子小姐也快要奔赴死亡。

    所以降生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又在发呆?”御子小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回神,连忙帮御子小姐扣紧她身上披肩:“在想事,所以发了会呆。”

    “这样吗,妓夫太郎总是喜欢想很多事呢,是平时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吗?”御子小姐走到了我的身边,眯着眼睛把双手揣进了袖子里。

    我们站在门槛处伴着耳边的雨声,望向了浓郁到不见得一丝景物的黑夜里。

    “下雨的声音听久了,会让人平静很多。当年我父亲也是这样坐在床头,然后带我坐在窗边听着雨水滴嗒。”

    “啊,想起来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太郎觉得,大海和天空,哪个更自由呢?”

    我不假思索的说:“天空。”

    “这样啊……”御子小姐垂下了眼帘,这让我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只觉得有一股冷意和悲哀从尾椎一路慢慢爬上了我的头皮。

    我有点心慌。

    ……

    直到翌日正午,雨势渐缓,我才找到了让我觉得心烦意乱的源头。是御子小姐,她不再穿着平日里常见的白色和服,而是极为隆重正统的华服,且还挽起了常年披在肩头的黑发,淡薄的唇瓣抿上了艳红。

    我有些无措的跪坐在御子小姐的身边,看着素白的手腕微微向上曲起,手里握着细长的笔描眉,精致的面容一如陶瓷娃娃。她垂目流转间,自有一番韵味流露,惹人垂怜。

    梅则皱着眉趴在桌边,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现在这番姿态,像极了在花街里的那些巷口浓妆艳抹的卖身女子,就连眼中的神情都有了她们的影子。

    “这是怎么了,御子小姐。你……你怎么了?”我磕磕绊绊的问出口。

    御子小姐抬眸看了我一眼,露出了和往常一样的微笑:“我要嫁人啦,太郎。”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心,目光垂落到了桌子下面,喉咙干的发痒:“……什么时候的事?”

    梅腾地站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御子姐姐你身子这么弱根本照顾不好别人,你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而且,就现在这个架势,根本连白无垢都没有。男方家属一个都没来,御子姐姐你在想什么嘛!”

    “只是因为……”御子小姐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像是想要和平常一样摸摸梅的脸,可是那繁琐的振袖让她的手伸到半空中就顿住了:“因为只是武士大人的妾而已,在我之前,已经有很多女孩子嫁过去了。”

    她的脸色平静,面对梅不可置信的目光依旧保持笑意盈盈:“我嫁过去也可以领一批彩礼,大概够你们俩兄妹日常开销了。”

    女孩就那样坐在阴影里,独自微笑着,她说,她能嫁过去,很幸运。

    我没有说话。

    可是我知道她在说谎,因为御子小姐的眼里,有眼泪在闪。

    所以我只是俯身过去,在御子小姐的耳边轻轻喊了一声“御子”。我早就想郑重的念一遍了,念一念,这个名字。

    御子小姐拉住了我的手,她的眉眼还是如初见时一般美丽,我觉得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她说:

    “我觉得大海更自由。”

    记忆停在这里戛然而止。

    褪了色的回忆停留在御子小姐和接待的人走过雨水淋漓的小巷口,回眸间的目光停留在了院中绽放的栀子花上。

    ……

    后来,梅出了点意外,她最后还是跑回了花街,我也回归了原本属于我这个名字该有的职业。

    那份彩礼钱则被埋在书铺的院中,与那一屋子的寂寞长眠在土里。

    再回来,我听说那个武士府有个女人被打死了。

    那个时候因为着急担心会是御子小姐,连夜赶去查看情况,发觉不是御子小姐后再回到花街,得知却是梅被人抓去院中焚烧的消息。

    我一瞬间顾不得其他,火速跑回却依旧晚了一步,那个时候看着院中面目全非的梅,我整个人都说不出任何话语,悲伤卡在喉咙里,只有窒息的沉默笼罩了整个大脑。

    没有然后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时至今日属于人类的记忆才绊着空气中燃烧的味道让妓夫太郎回忆起了一切,一幕幕一张张,点点滴滴,就连刚刚被斩下头颅的梅都收敛了昔日里的娇蛮跋扈,金瞳中泛滥起了泪光。

    堕姬在缓缓湮灭成灰尘的身体边静静的回望着那头的哥哥:“哥哥,御子姐姐,你最后找到她了吗?”

    得到的只是妓夫太郎碎发下,眼里掩盖不住的落寞。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拥有过她。

    目睹心爱的女孩嫁给他人,最后得到的结局是不该死的人暴尸野外,而畏惧死亡的人化为恶鬼苟存至今。

    梦里,在巷口的青石台阶下,兄妹俩提着菜篮子轻跨过水洼上浮着的落花。雨后新晴,而他们则走入熟悉的院中,与门槛边的白衣女子笑着谈起路边所见所闻的琐事。

    仅仅是想要过这样的生活而已。

    ——

    ending

    天空总会不留余力地蘸满海洋,海洋总会变成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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